謝如春又是一驚,未想到這左軍都動靜竟如此通達,剛到便連這曉得了,忙道:“今早便聽聞了,派人疇昔問過,道昨半夜起火,竟把個望山樓燒得精光,實是可惜。”
謝如春眉頭略皺,歎道:“你家意園本是不二之選,隻這節骨眼上望山樓竟會心外起火,隻怕失了先機。到時皇上駐蹕,若連個好訪問官紳主樓也無,隻怕說不疇昔。”
“鏘”一聲,後一次刀柄相格,裴泰之與謝醉橋二人四目相對,同時縱聲大笑起來,撤刀插回戟架,這才並肩往亭子去。
裴泰之指尖桌上敲擊數下,道:“有謝大人把著便好。我不過例行公事問下罷了。此書若真如大人所言,那也算是一樁大善舉了,皇上曉得,必然龍顏大悅。”頓了下,忽又問道,“阮家意園中望山樓失火,你可曉得了?”
“意園昨夜失火,你必曉得了吧?我昨夜恰那邊,倒是碰到了件蹊蹺之事。”
裴泰之亦是笑了起來,看了下謝如春。謝如春曉得這兩人年事附近,又是表兄弟,雖有些不大附和自家侄兒這般隨便行動,隻也不好多說,點頭應了聲,正要給他兩個本身說話,忽見府中小廝過來,站門邊擠眉弄眼,曉得有事,便趁機拜彆。
謝如春聽他俄然這般發問,竟提到了榮蔭堂,心又是一跳,忙道:“確有此事,下官亦派人暗中細細勘察過。三年中編撰二書,一為花間詩詞,不過都是些文人傷春感秋之作,已完冊,大人若要,下官此處便有。二為江南各地風景誌考,現在尚修編中。兩書均並無任何觸及朝政之言。且那風景誌考一書,耗時數年,費工吃力,調集了江南各處風土情麵各種,有百益而無一害,勘配典藏。聽聞皇上正大肆文修,故而下官曾想著待此書編修結束,便薦舉至內廷文瀾閣,也好叫我江南之地皇上麵前露臉一回。”
謝如春情中一顫,倉猝上前兩步,端方跪下。
“放火之人?”謝醉橋眉頭一揚,立即介麵。
謝如春方纔亂跳心這才定了下來,倉猝叩首謝恩,這才起了身,暗中長歎口氣,看向年青左軍都。見他傳完口諭並未坐下,一隻手按桌案之上,目光望向南窗外探出一枝早發春桃,似是如有所思,不敢打攪,隻靜肅立一邊等著。
“那風景誌乃是樁對處所無益功德。耗時耗力,既已編到一半,停了也可惜,持續編下去便是。當今聖上大肆文修,今後若提及,我便說是照了我意義所辦,想來無大礙。”
“你個傢夥,我還道你要過些時候纔來,不想不聲不響便到了!”謝醉橋一拳砸到了裴泰之肩膀之上,見謝如春望了過來,眉頭微皺,目光中仿似帶了不附和之意,一笑,這才叫了聲“叔父”。
阮洪天前些光陰被明瑜所勸,舉棋不定,這才未持續辦理。現在既出了這般事,自是又改了主張。一見謝如春便道:“阮某一心向聖,大人若能助我得此殊榮,阮某不堪感激。”
謝醉橋目光月下閃閃發亮,額角處也水光淋淋,猛地又一刀襲來,這才笑道:“表哥,我說過我不時記取要扳回一局。你若怕了,認輸便是!”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