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紅了臉退到一邊,向珣郡王和長公主行了禮。綺玥先前是來過的,靖弈倒是頭一回過來——他常日裡住在宮內裡的珣郡王府,偶爾有事才進宮一次。阿沅想著這兄弟幾個,感慨真是一人一個模樣,不說都不曉得他們會是親兄弟。難怪都說,龍生九子,各個分歧!
阿沅回過神來,忙道:“冇,冇甚麼。”
阿沅還是點頭,心想這小丫頭在深宮裡長大,如何曉得這麼多事情。
“江南道龍驤大將軍衛奉安的兒子啊。”綺玥獵奇地問,“你疇前跟在蘭妃身邊冇聽過麼?聽我七哥說,蘭妃在江南住過幾年,這個衛瀚但是江南第一美女呢。”
綺玥哈哈大笑道:“是不是見了我八哥,看他漂亮蕭灑,便想入非非了!”
靖弈一拳頭悄悄打在綺玥額頭上:“小女人家的,都在想些甚麼。”
她將碗箸擱下,本想退到一邊不打攪他們兄妹相聚,隻聽靖嶼喊住了她:“姐姐彆走。”說著還伸手要去拉她,阿沅無法,隻好留下。這些天兩人相處,固然他不通世事,言行老練,在她麵前倒也算得上非常乖覺。是以僅僅是照顧他用飯睡覺這些小事,亦談不上費心吃力。
待他前腳剛走,綺玥神奧秘秘地跑到阿沅身邊,問她:“你可知這衛大人是誰?”
他踟躇斯須,忽地一拍腦門,道:“對了,就是你,你說有藕粉圓子的!快端來給我吃!”
綺玥嘟嘴道:“可不是我在想,是四哥的菩薩姐姐在思凡。那曲裡如何唱的來著。”她假裝抖起了水袖,尖著嗓子唸白道:“工夫易過催人老,孤負芳華美少年。”
阿沅點頭,一個帶兵的將領,與她何乾?
靖嶼非常篤定地說:“見過就是見過。”
“哎喲!”
“那衛瀚又是誰?”
宜秋上前扶了她,笑道:“方纔太後還問她主子是誰,這下可不看出來了。奴婢瞧這女人,對太後也是一片忠心呐。”
“你在想甚麼呢?”綺玥特長在她麵前晃了晃。
紅萼問:“四郎在宮裡的時候,這女人還不會走路呢,您那裡見過?”
那靖嶼固然是小童心性,畢竟也是身長八尺的男兒,加上摔落的力道實足,便將阿沅重重地壓在了身下,不能轉動。阿沅痛得直抽寒氣,隻覺胸前一片生疼,幾近被生生壓斷了幾根肋骨。
太後抽了下嘴角,不置可否。卻見靖嶼在一邊瞪大了眼睛正打量著阿沅,想了好一會兒道:“這個姐姐,我彷彿見過的。”
綺玥笑嗬嗬地來拽住她的衣袖:“好啦,走吧!”
阿沅見狀忙捉了他的手放下來,好言哄道:“四皇爺甚麼都會,珣郡王和長公主是逗你玩兒呢。”又對靖弈說:“郡王爺還是彆提抱病的事兒了,他最怕喝藥,一提看太醫吃藥便要發瘋。趕上不好的時候,半天也勸不返來。”
又過了幾日,她正在長寧宮中服侍靖嶼進膳,小琳子倉促從外頭跑出去:“阿沅女人,珣郡王和五長公主來看四皇爺了。”
兩人正拉扯著,靖弈和綺玥便進了屋。一看這二人架式,靖弈發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四哥的菩薩姐姐了。”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都是八哥說與我聽的,八哥說選駙馬要趁早!”綺玥笑道:“你是不是也想去瞧瞧這位衛公子?”還不等她答覆,長公主就牽起阿沅的手:“走,本公主這就帶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