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嶼非常篤定地說:“見過就是見過。”
“衛瀚幼年有為,文韜武略,不到三十歲就做了京畿營的副統領。他爹爹又是助我七哥即位的大功臣,以是七哥特彆看重他……”綺玥自言自語,忽覺她神采有異,不由問道,“喂,你如何啦?”
她將碗箸擱下,本想退到一邊不打攪他們兄妹相聚,隻聽靖嶼喊住了她:“姐姐彆走。”說著還伸手要去拉她,阿沅無法,隻好留下。這些天兩人相處,固然他不通世事,言行老練,在她麵前倒也算得上非常乖覺。是以僅僅是照顧他用飯睡覺這些小事,亦談不上費心吃力。
“那衛瀚又是誰?”
阿沅忙道:“冇甚麼。”
靖嶼被廢出宮那年,靖弈年方四歲,卻也清清楚楚記得這個刻薄和睦的兄長。靖弈又道:“這是玥兒,你的五妹,她出世的時候,你已經不在宮裡了。不過她也常常聽我和母妃提及你,也都惦記取你。”
他踟躇斯須,忽地一拍腦門,道:“對了,就是你,你說有藕粉圓子的!快端來給我吃!”
靖弈點頭歎道:“你都是那裡聽來的這些戲文字子,要讓母妃曉得了,非罰你麵壁三日不成。”
阿沅腦中轟然一響:江南道……姓衛……翩翩公子……她驀地想起那日在雲台宮讀書,《小山詞》裡掉落的那枚浣花箋,“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署名不恰是一個“衛”字!
靖弈正想又說甚麼,剛巧此時小琳子出去了,捎了話道:“郡王爺,太後說新晉的京畿營副統領衛大人來了,請您疇昔一下。”靖弈撇撇嘴:“那我先疇昔一趟,轉頭再來看四哥。”
靖嶼卻翻了個身子,自個一股腦兒站了起來,有些不歡暢地說:“疼。”
饒是他再如何儘力回想,腦海中還是一片空缺,隻好瞅著他們,無辜地搖點頭。靖弈見他完整不記得人事,也不複昔日神采,鼻子一酸,道:“多虧皇兄將你找了返來,四哥你放心,宮中多得是神醫聖手,總有一日會醫好你的。”
待他前腳剛走,綺玥神奧秘秘地跑到阿沅身邊,問她:“你可知這衛大人是誰?”
太後聽了感覺甚是有理,點了點頭,對靖嶼說:“好啦,既然嶼兒喜好,母後便將這個宮女賜給你,好不好?”
“多謝太後體貼,奴婢……無礙……”阿沅勉強撐坐起來,想著本身這副身子近幾個月真是屢遭培植。先是被迫喝下毒酒,厥後又幾乎被火燒,然後又被公主抽了鞭子,又被本身剜去了胎記,這會兒又做了人肉墊子。舊傷未去,新傷又添,當真是流年倒黴,阿彌陀佛!
綺玥笑嗬嗬地來拽住她的衣袖:“好啦,走吧!”
阿沅還是點頭,心想這小丫頭在深宮裡長大,如何曉得這麼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