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不覺莞爾,掩嘴偷笑了一聲。
太後問:“哀家有話要問你,蘭妃邇來但是在和天子鬨脾氣?”
綺玥問:“你說甚麼?”
靖嶼點點頭:“那好吧,我都聽姐姐的。”
楊慕芝知她情意,勉強擠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悄悄覆住她的手:“你放心。”
敏妃悄悄替她捶打著肩膀,嬌聲道:“姑母消消氣,表哥或許是太累了吧。前兒聽禦前的人說,表哥日裡夜裡都在忙著批摺子,又不大吃東西,咳了好幾天呢。”
榮嬪懨懨地說不上話,太後又道:“罷了,何止你們見不著天子,哀家也好久不見他來存候了。”
太後不等他說完,斷喝道:“果然如此!”又厲色向劉福全道:“傳哀家懿旨,蘭妃楊氏,言行悖逆,衝犯君上,著降為嬪位,罰俸一年。無哀家的旨意,不得出雲台宮半步!”
太後顫聲道:“這還了得!哀家非得去羲和殿看看,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他還想不想當這個天子!”
阿沅隨口對付道:“四皇爺乖,漸漸吃。”
敏妃接了紅萼遞過來的茶水,遞給太後,冒充勸道:“菁菁也請姑母三思,姑母再如何不喜好阿誰女人,她也是天子表哥內心上的人。若因為這事兒鬨得您和天子表哥母子反麵,豈不是我們幾個的罪惡了?”
太後含怒:“你更加會當差了,莫非你每天跟著天子,竟不知他近況如何?既然如此,還要你這類主子做甚麼!”
殿中妃嬪還想再煽風燃燒,太後不耐道:“你們都不要再勸了,恰好天子也好久不來看望哀家了,他如果不滿,自可來找哀家實際,哀家就在這長寧宮等著他!”
外頭太後與嬪妃們說些家常,開初還是熱熱烈鬨的,冇過量久,太後便有些不悅:“傳聞天子邇來忙於政事,得空後宮,你們一個個也是閒的,專會來找哀家這個老太婆解悶。”
長寧宮正殿,章太後正在與珣郡王和幾位大臣會商政事。內裡不時傳來笑聲,想來太後表情不錯。天子即位以後,雖是名義上的親政,大小事件亦常常過問太後,長寧宮中也常有臣子來往。
阿沅隻好哄道:“姐姐在聽她們講故事,你慢些吃,也一起聽,好不好?”
兩年了,自從嫁給靖禎,她從未想過還能與他再度相逢,遑論還是在如許的處所慌促地見上一麵。楊慕芝目不轉眼,茫然中還是凝睇著那宮門外,門上的紫藤花已經衰頹,灰褐色的枝條蜿蜒盤迴,似她九轉情腸,終是成了寥寂之人。
“唉,聞名不如見麵。”綺玥似是非常可惜,“還冇有我七哥都雅。”
這句放心卻成了一句徹頭徹尾的謊話。那日蘭妃參拜完太後便直接分開了,不久,就傳來她臥病的動靜。阿沅雖是心急如焚,亦不能抽身去看望她,太後直言不準她去雲台宮,以防沾了病氣過給四皇爺。愈讓民氣憂的是,蘭妃夙來多病,平常她身子不適時,靖禎一向伴隨在側。但是此次不但冇見靖禎常去雲台宮看望,六宮更充滿著帝妃二人分歧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