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臉上燒燙，大感羞慚，林靈素卻大搖其頭，嘿然道：“非也，非也，照你們剛纔這麼打，先被刺死的必然是這姓許的傻小子。”

林靈素道：“當年女媧用補天剩下的五塊五色石鎮伏了渾沌與四大凶獸，將渾沌鎮於天柱山，將青龍封於東海，白虎鎮於崑崙，玄武沉於北海，朱雀困於南極。為了讓這四獸永久也冇法逃出，又派了蛇族的精銳之師在這四個處所世代鎮守。厥後天柱山雖被共工撞缺成‘不周’，彆的四座神山卻一向儲存了下來，人間滄桑萬變，唯獨留守在這幾座神山上的‘蛇族’仍儲存著上古時的舊俗。”

目睹就將衝回洞中，火線俄然又衝出一條人影，光浪飛舞，“嘭嘭”連聲，許宣手臂酥麻，後背、肩頭均被氣浪劃破，鮮血飛濺，若不是小青及時揮劍掃擋，右臂隻怕便被那柄飛旋的長劍齊肩砍斷了。

兩人無法，隻好並肩躍出洞外。身後遙遙傳來李少微柔媚的聲音：“記著，心心相印，念念相通，氣隨便轉，攻守相從。”

兩人一愣，不知他為何要讓出一條活路，此時怪人們已追到十丈以內，得空多想，雙劍交叉飛舞，盪開火線吼怒撞來的各種兵器，全速突入山洞。

小青搶來的五隻烤鳥也掉了兩隻，半生不熟，沾滿了泥土。但世人此時饑餓難耐，也顧不得很多了。

小青白了他一眼，臉上飛紅，口中兀自強辯道：“存亡相鬥之時，哪能像他這般思前顧後，畏首畏腳？照這麼打，我不受他拖累便奇特啦。”

林靈素拍掌笑道：“很好，很好，作為你們初次合璧，算是相稱不錯啦。多練幾日，就能到溪裡為我們逮幾條魚了。”

許宣大凜，眾怪人馭劍又快又狠，能在數十丈外取人首級，幾百人合在一處，能力更是可駭。本身若冒然出洞，了局隻怕就與這些歸林倦鳥一樣了。

短短兩裡路，卻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經此一劫，兩人不知不覺間又密切了幾分，轉頭對望了一眼，臉頰俱是一陣燒燙，想要大笑，卻連笑的力量也冇有了。

小青豈能錯失這等機遇？順勢“唰唰”幾劍急電般攻去，幾乎將他刺中。許宣略一躊躇，也跟著糅身衝上。

搶來的東西格外甘旨。鳥肉粗韌，焦苦酸澀，但此時嘗來，卻賽過本身親手烹調，更遠賽過臨安任何大廚的鎮店名菜。許宣狼吞虎嚥吃得太急，鼻尖、臉上儘是油泥，看得小青忍俊不由，掩嘴直笑。

他掰了一根細細的鳥骨剔牙，咂咂有聲，道：“幾千年來，也不知有多少人來此蓬萊尋仙問道。這些‘神仙闆闆’有的說戰國話，有的說漢晉語，有的則說隋唐時的長安官話……你也聽不明白，我也說不清楚，驢頭不對馬嘴。厥後不得已，統統人都隻能入鄉順俗，學說上古蛇語，這才得以相同。”

兩人苦練一日，固然共同非常陌生，卻已開端有了相互顧護的認識，手忙腳亂地互動穿越，迴旋攻守，看似險象環生，卻常常在緊急關頭避擋開去。

青衣少年一邊朝後飛掠，一邊輕描淡寫地揮劍格擋，雙眼卻始終磁石附鐵似的盯著小青，神情迷亂而恍忽，直到聞聲那些怪人的呼喝聲，方纔如夢初醒，抬高聲音，朝著兩人嘰哩咕嚕地說了一長串話，而後朝左一閃，冒充被小青劍尖劃到，大呼著翻身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