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與小青既已獲得共鳴,也就不違逆魔帝、妖後之意,這二十多天裡,裝得對他們恭恭敬敬,每日都極有規律地對坐冥思,感到陰陽二炁,而後又在兩魔頭的指導下,苦練三十六路合璧劍法。
青衣少年也不知是否聽懂了,怔怔地凝睇著她的似嗔似喜的俏臉,就像七魂飛去了六魄。
許宣盤腿瞑息了一會兒,腦海裡儘是方纔小青浸在水潭中瑩白美麗的身影,忍不住又偷偷展開眼,恰好撞見她亮晶晶的雙眸。兩人臉上齊齊一燙,做賊心虛似的笑了笑,又倉猝閉上眼睛。
許宣冇想到她說翻臉就翻臉,又不敢說話,隻能呲牙咧嘴地忍著疼,點頭表示和這少女確無乾係。
火焰劈啪作響,將他們的身影映在牆上,搖擺變幻。在這明暗不定的石洞裡,他們各懷苦衷,忐忑浮沉,卻冇有發覺李少微嘴角浮起的那一絲陰冷而又淒酸的笑紋。
青衣少年聞聲“月圓之夜”,神采又是一變,待要再問,兩人早已掠出了三丈開外。
兩人躡手躡腳地回到洞中,見林靈素、李少微仍在冥神入定,彷彿一動也未曾動過,這才鬆了口氣,謹慎翼翼地貼著洞壁坐下。
青衣少年更是滿身生硬,滿臉漲紅,神采說不出的古怪。他伸手將岩石上的刻字抹去,又用手指寫道:“你若真是女媧傳人,為何劍法如此平常,連我也敵不過?”
小青本來不想理睬,心念一轉,揮動長劍,在岩石上歪歪扭扭地刻了一行字,笑吟吟隧道:“我叫寧全真,是女媧娘娘傳我劍法,派我到這兒來對於你們這些罪民的。”
小青俏臉一板,俄然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掐,疼得他差點兒叫出聲來,冷冷傳音道:“還敢騙我?這些蓬萊島民當我們是眼中釘、肉中刺,她不熟諳你,好端端的乾嗎要冒險送魚肉給你?乾嗎和你一人一枝笛子,吹這酸溜溜的小曲兒?瞧你長得俊麼?”
許宣一震,那笛聲音色清越苦楚,和他腰間的玉犀笛極其類似,莫非都是從同一隻巨獸的鼻吻上切下來的?忍不住探出頭瞥望。
小青回眸瞥見他信覺得真的模樣,暗覺風趣,等掠過了亂石、樹叢,再也見不到他們了,才忍不住“嗤”地笑出聲來。瞟了許宣一眼,又沉下臉,道:“小色鬼,你剛纔拽我乾嗎?是擔憂你的心上人將你當作蛇族,轉愛為恨嗎?”
如果單打獨鬥,這些怪人的修為個個都在他們之上,幸虧兩人雙劍合壁,能力倍增,體內又有金丹真炁,彷彿就寢火山般時不時地應激而爆,加上又有當世兩大魔頭悉心指導,進境一日千裡。故而雖屢戰屢敗,卻越戰越勇。
那人斜坐在溪石上,衣袂翻飛,肌膚如雪,公然是那送了本身玉犀笛的紫衣少女。
許宣想起林靈素所說,倉猝拉拽小青衣角,表示她千萬不成與蛇族自牽關聯,小青卻掙開身,嫣然笑道:“不錯,我就是從仙界下凡的女媧傳人。你們還不跪下接駕?”
按理說,這少年英挺軒昂,又對她一再部下包涵,本來把穩存感激纔是。但不知為何,見他這麼灼灼狂亂地盯著本身,便感覺說不出的膩煩,挑起眉梢,格格笑道:“如何?又是你?要殺就殺,玩兒甚麼貓抓老鼠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