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大奇，他曾見漁民抓捕過與此非常類似的怪物“蝠鱝”，賣給“仁濟堂”作為藥材，但蝠鱝的雙翼最寬也不敷三丈，更不成能貼著海麵如此快速而長距地滑翔……莫非這是許府門客們所說的“海中魔怪”龍鱝？

怪物來勢極快，轉眼就卷著暴風掠過他們身邊，向北翩翩飛去。那些白衣人目不斜視，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拉長聲音，忽高忽低地唱著首奇特的歌，聽來毛骨悚然。

雲層電光閃動，照得海麵忽明忽暗。

這一天，紅日初升，藍玄色的海麵上漂滿了晶瑩閃光的浮冰。兩人正一前一後地朝北飛掠，忽聽西南邊傳來“嗚嗚”的號角聲，轉頭望去，帆船獵獵，五艘烏黑的三桅戰船正朝此處駛來。

定睛望去，更覺驚奇，那怪物的背上鮮明盤坐著數十個白衣人，個個高冠大袖，麵敷白粉，分不清是男是女，手裡提著白紙燈籠，燈籠上用硃筆寫著“不夜”二字，遙眺望去，好像一群無常鬼在巡海夜遊，陰沉詭異。

王重陽則時而禦風飛掠，踏波踏行，緊跟著他們身後。如果凡人，在這極寒北海飛上小半時候，就已精疲力竭了，但他真氣深不成測，奔掠了兩個時候仍麵不改色。

剩下那隻狼雕驚啼著奮力振翅，他指尖連彈，氣箭接連不斷地朝那兩支箭矢衝去。那雙箭卻如長了眼睛普通，螺旋亂舞，刹時便已衝到麵前。驚怒交迸，本能地一記“地海軍”，揮掌朝來箭拍去。

若說兩人開初的“激鬥”，另有幾分裝模做樣，隻是為了對付蛇聖女，到了厥後，已是越鬥越當真，越鬥越入迷，純粹成了惺惺相惜的參議武技了。

和王重陽使了個眼色，又一前一後地追鬥起來。兩人炁劍訂交，光浪炸舞，所到之處，怒濤掀湧，海鳥驚飛，看似戰得捨生忘死，難分難明，實則卻都各留了幾分力，點到為止。

許宣一凜：“糟糕，這小子是個直腸子，若將我的秘聞抖摟出去，那便可前功儘棄了！”

目睹那龍鱝幽靈般地消逝在夜色裡，兩人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