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飛轉,正策畫著如何藉著與他比武之機,刺探其秘,那蛇聖女的元神剛好又醒來了,厲聲怒喝道:“王重陽,我說的話你當耳旁風麼?快快將這小子大卸八塊,丟到海裡餵魚!”
許宣哈哈笑道:“老賤人,隻怕你門徒和我交來回回鬥上幾千合,總也殺不死我,看得你急怒攻心,先給活生機死了。”
“好啊,”許宣聽出他弦外之音,必然還會部下包涵,伸了個懶腰,臥倒在冰麵上,笑道,“王兄,你原是女媧聖使,我原是伏羲轉世,可現在你恰好練成了伏羲的‘天賦神功’,而我卻修成了女媧的‘陰陽五雷大法’,成了非要決出世死的仇家……唉,人間之事,陰差陽錯,成果如何,難預感得很吶。”
許宣大奇,他曾見漁民抓捕過與此非常類似的怪物“蝠鱝”,賣給“仁濟堂”作為藥材,但蝠鱝的雙翼最寬也不敷三丈,更不成能貼著海麵如此快速而長距地滑翔……莫非這是許府門客們所說的“海中魔怪”龍鱝?
蛇聖女殘存的靈魂日漸微小,時醒時睡,復甦的時候也如這北海的白天,越來越短。
目睹那龍鱝幽靈般地消逝在夜色裡,兩人鬆了口氣。
待到聖女重新昏睡後,兩人又在浮冰上憩息了半晌,持續循著海東青的指引,追隨青龍。
海東青呀呀尖叫,啄擊著那兩隻狼雕,迫使它們轉向朝東邊折行。正覺不妙,忽聽王重陽喝道:“許兄謹慎!”“嗖”地破風激響,一支箭矢扭轉著朝左邊那隻狼雕射來。
王重陽聽到“女媧聖使”四字,臉上又是一燙,隻好假裝冇有聞聲,咳嗽一聲,道:“許兄,天氣不早了,等你我養足精力,再一起去尋覓那孽畜,救出允真。”閉上眼,盤坐調息,不再說話。
如果蛇聖女神魄俱全,兩人這番佯鬥天然逃不過她的法眼,但此時她殘存在王重陽體內的神識不過十之一二,實在難以看清端倪。就算起了狐疑,也隻能怒叱漫罵,無可何如。
王重陽的修為固然遠勝許宣,卻從許宣的“一陽指”與“陰陽五雷大法”裡獲益很多,很有醍醐灌頂之感;而許宣更似進入了一個琳琅滿目標寶藏,模糊當中,彷彿想到了“天賦八卦”與“後天八卦”的奧秘關聯,卻又千頭萬緒,難以言表。
許宣暗覺好笑,忖想:“這小子看起來聰俊過人,實則迂頭愣腦瞻前顧後,就算當真存亡相拚,也必能將他耍得團團亂轉,不敷為懼。”心下更寬。
王重陽則時而禦風飛掠,踏波踏行,緊跟著他們身後。如果凡人,在這極寒北海飛上小半時候,就已精疲力竭了,但他真氣深不成測,奔掠了兩個時候仍麵不改色。
許宣隻道他早已葬身汪洋,想不到竟會於此相逢,心下大喜。這韃子王爺既然活著,又帶來了這麼多金兵,就算找不到青龍,救不回那公主,也無礙他的複仇大計了!
迴風箭!貳心中陡沉,莫非來者竟是那海陵王完顏迪古乃?動機未已,“咻咻”激響,又是兩支箭矢交叉飛旋著疾射而來。
許宣又是羨妒又是佩服,暗想:“難怪傲慢如林靈素,也將這小子捧得甚高。我如有他這等本領,又何懼大仇不報?”念及父母,頓時肉痛如絞,又想:“這小子資質雖高,心機卻極其純真,打敗他當然不易,從但要想他口中套出‘天賦神功’的奧妙,卻一定是件難事。等我修成‘白皋比圖’的兩大絕學,要想報仇,又複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