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上方俄然傳來“篤篤”之聲，似有人在敲叩鐵門。大悲和尚展開雙眼，拈花指悄悄併攏，裹在許宣頭臉上的絲線極速飛繞，轉眼又將他的嘴唇緊緊封住，明顯不想讓他出聲呼救。

今晚（2月2日）十點第二更。

許宣閃過一個難以置信的動機：“莫非這老衲人真已成佛？僅憑這無遮無擋的拈花之式，便能以佛光製敵？”

先前老衲人巍然不動，真炁如空無宇宙，他難以借力發揮“陰陽指”，此時柴刀在上，其勢如雷霆激嘯，大悲的氣罩鄙人，有如風起雲湧，正合了六十四卦中的“雷風恒”，這一指箭頓時應激而生，直破那老衲人頭頂。

四周烏黑，“絲繭”緊裹，每一根絲線都跟著他的呼吸、心跳與氣血的活動鼓勵起伏，而絲線的彼端則會聚於大悲和尚的十指，感受不到任何真炁的活動，隻能模糊發覺到那團渾沌之氣，而後又倏然消逝，如陷虛無。

(本章完)

許宣也不知罵了多久，從釋加牟尼罵達到摩祖師，又從唐三藏咒到佛印長老，嗓子都罵得沙啞了，還是冇法激惱大悲。到了末端，精疲力竭，想到本身大仇未報，卻莫名其妙地受困此處，也不知猴年馬月方能擺脫，更不由悲從中來，從未有過的絕望。但一想起懷中存亡未卜的白素貞，又不得強振精力，心想：“許宣啊許宣，共工尚能撞斷天柱，且不說這老禿驢不過是一介凡胎，就算他是如來，你手握裂天刀，莫非還不能翻出五指山，殺他個天翻地覆麼？”當下定了定神，凝神感探。

等了半晌，杳無迴應，又聽上方傳來慧真師太的聲音：“長老六十年閉關之期未滿，貧尼本來不該叨擾，隻是那魔頭已奪了幾幅‘煉天石圖’，攪得天下大亂，此番暗害貧尼在先，刺殺普安郡王在後，對‘玄武骨圖’實是誌在必得。若讓他得逞，百姓必遭大難。長成本日救我慧真一人，實是救天下千千萬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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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和尚垂下眼睫，左手單立，右手做拈花之式，低聲道：“施主的各種痛苦，也是眾生之痛苦。以己之苦，而知眾生之苦，方能看清人間統統本相。誠如六祖所說：‘若識眾生，便是佛性；若不識眾生，萬劫覓佛難逢。自性若悟，眾生是佛；自性若迷，佛是眾生。自性劃一，眾生是佛；自性邪險，佛是眾生。邪迷之時魔在舍，正見之時佛在堂。心生各種法生，心滅各種法滅。’能明白以上真諦，便能以般若波羅蜜多，照見五蘊皆空，度統統苦厄，而後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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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林靈素所傳的“五雷大法”，還是楚青紅親授的“陰陽指”，抑或是許宣在北極自行悟創的“無脈之身”，都是遵守“天人交感”之道，應機而動，隨形變勢，故而才氣遇強則強，越鬥越勇。何如此時身陷地底囚室，這老衲人如泰山般一動不動，真氣又不分陰陽、無謂五行，任他使儘渾身解數，也無從交感，難以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