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狂暴巨鯨撞碎商船後，翻轉龐軀，立即便呈現在另一側，張口巨口，將他們候了個正著，連同身後的洶洶海流、沉船碎板、魚蝦、冰屍全都吞了出來。

鯤龍鯨！

兩人奔到艙外時，船麵上已密密麻麻站了百餘個冰屍，艉艙、艏艙也搖搖擺晃地湧動著慘白的僵鬼，都板滯地“望”著東北方，張口哭號。

幾在同時，四周“格啦啦”脆響迭起，眾冰屍耳廓輕晃，頭顱隨之循聲轉動，板滯的紅眼彷彿閃起了撲滅燒光。

除了船麵上的六七十人，艉艙、艏艙、底艙裡公然另有兩百多個冰屍，姿式、神情各彆，有的滿臉驚駭，有的做嚎哭尖叫狀，有的仍在熟睡明顯是在很短時候內遭了毒手，隻要二三十人是在奔往船麵的途中倒下的。

王重陽又驚又惱，想要回身上衝，卻被滾滾渦流拋得飛旋亂舞，難以使力。接著麵前一黑，巨鯨的闊嘴業已閉攏。

素晴曾聽師父說過，海上有一種闊嘴巨鯨, 身長可達三十餘丈，有如浮動的高山, 生性凶暴貪婪，就連藍鯨也能被它一口吞入肚裡。傳說乃是“鯤”與“龍”所生之子, 極其罕見，就連慧真也僅見過一次。

********

素晴驚叫著疾刺數劍，均未中的，左袖被撕下半截，烏黑的手臂上也被抓出了兩條血痕。

這艘商船應是由高麗開往明州旳，除了宋人，另有很多高麗的海員與販子，貨艙內更堆積了很多參藥、貂皮。

王重陽抱著素晴騰挪閃掠，炁劍猛刺在巨鯨上顎。那孽畜吃痛嗚鳴，上方巨嘴伸開一道長縫，海流又如銀河之水滾滾崩泄，頓時將他們衝了起來，朝那下方的喉道飛旋滾落。

還不及多想，那獨臂人黑影一閃，已踏浪衝向商船。他速率之快，的確勝似鬼怪，頃刻間便已躍上艏艙, 騰空騰挪，探手朝素晴抓來。

“鯤龍鯨！”

素晴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往王重陽身上靠去。

忽聽嗚鳴如雷, 那“山脊”朝上高高隆起, 頂部噴出一道烏黑的水柱，直破蒼穹。被暴風一吹, 水柱在十幾丈高處濛濛炸開，細雨般長空飄散。

21響皇家禮炮+漫天煙花+鼓樂齊鳴+山呼海嘯，感激芸芸盟主狂霸炫炸天的529張月票！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未曾長夜痛思“邱淑貞”者，不敷以語人生！

接著“砰”撞在一個腥滑柔嫩的肉壁上，翻身彈起，又持續跌跌撞撞地朝下衝落了好一會兒，終究觸底。

獨臂人聽若罔聞，望著素晴眼圈一紅，柔聲道：“乖女兒，爸爸好不輕易才找到你，你為甚麼俄然就跑走了？是因為爸爸分歧意你的婚事嗎？天底下有這麼多的好人家，你要嫁人，為何偏要嫁給這小子？”

就在這時，遠處俄然傳來一陣似哭似喊的淒厲號叫，聞之毛骨悚然。

素晴五臟六腑都似要倒置過來了，沉悶欲嘔, 抓握桅繩的手幾次將欲鬆脫, 幸虧王重陽緊緊握住她的手腕，才勉強站穩, 冇有墜落海中。

聽到她的驚呼, 黑衣人霍然起家，左袖空蕩鼓勵，一雙綠眼直直地望向他們，扭曲的醜臉欣喜若狂，大笑道：“女兒！莪的乖女兒，你這幾天跑到那裡去啦？爸爸找得你好苦！你穿戴尼姑的衣服，爸爸差點兒認不出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