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點了頭，隻提示道：“二皇子禁足解了，你這些天最好彆出去，如果你出去，他到時定會來找你費事，對你倒黴。”

侍衛出來的時候冇瞥見莊懷菁，他也冇聽人說太子妃在，隻覺得她在彆的院子，便跪在地上稟報導：“皇宮傳來動靜，柳貴妃去求了陛下，陛下心軟，把二皇子的禁足解了。”

那次確切是不測，如果太子本身露了個麵，她的人也不敢確認。

此次不曉得為甚麼，他俄然就鬆了口。

他們說完這話以後，墮入了半晌的沉默，燈光微微搖擺，莊懷菁咳了一聲，突破安靜道：“我有些累了，不如早些安息。”

她當時還想弟弟不幸，今後要多疼他些，冇想到他現在漸漸長開後，眉眼間也垂垂看得出一些莊丞相的影子。

太子的手還是攥著椅子的扶手，他微微今後靠，閉著雙眸一動不動，要不是苗條的手指一向在摩挲扶手，他就彷彿睡著了一樣。

東宮中曉得莊懷菁有孕的，隻要太子和一個太醫，她逐步有了做母親的欣喜，常日卻不能和人談起這類事，心中老是有些悶。

宮女從外邊端來熱水，放在來麵盆架，換上潔淨的帕子後，退了出去。屋內四周都和緩，連窗外的風都變得有些溫和下來。

太子背手而立，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麵前，莊懷菁微微抬起了頭，瞥見他抬手，讓殿內服侍的人都下去。

她又叫他殿下。

琴擺在書房中，這把琴本是太子送給莊懷菁的，隨她一起來了東宮。

很久以後，他才緩緩睜了眼道：“父皇老了，不想他刻苦罷了，也罷，下去吧。”

半年前的她擔得上嫻雅二字，現在也不曉得如何回事，一趕上太子，人便像變了樣，整日沉浸在這些烏七八糟的事裡，便是兩人再如何樣符合……也實在要節製著些。

莊懷菁貝齒悄悄咬著唇，漸漸抬起了頭。太子皺了皺眉，讓她鬆開，莊懷菁聽了話。

“嗯？”

太子輕道：“如果覺著在東宮悶了，不如替孤做件中衣，等孩子穩定一些後，孤再陪你出去逛一逛。”

太子的雙手搭在扶手椅的扶手上，骨節清楚的手指漸漸點著扶手，他閉著雙眼，樣貌出塵，如謫仙出世般，一句話未說，心中彷彿在想對策。

銅爐中的碳火在漸漸燃燒，不時會收回啪啦的聲音，地上鋪的絨毯很厚，底下另有地暖，太子在天轉涼時便讓寺人弄上了。

自結婚後，太子便很少在東宮措置政事，倒是和莊懷菁一起看過東宮的帳本，把庫房的鑰匙都交給了她。

太仔細心輕拭她的臉道：“戰役常一樣。”

“嗯。”

二皇子的禁足冇人敢提，提了的天子也隻是當作冇聞聲，柳貴妃此前也求過幾次情，都冇有甚麼成果。

太子站了起來，他走到麵盆架中間，拿過帕子，浸了水，又擰潔淨。莊懷菁雙眸盯著腳尖，不敢昂首。

“你要孤操琴，卻又不當真聽，是在想些甚麼？”

太子輕撫她和婉的長髮，看她如水的雙眸，心覺像誰都好，他隻想要個男孩，立為太子，丟給太傅，今後便不必再折騰他們兩個。

世人都知天子偏寵太子，但他一向養在膝下的這位二皇子，他的寵嬖也不見少。太子雖不在乎這些虛的，但阿誰位置，太子還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