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玉額上排泄盜汗，法度逐步混亂，彼時氣勢再難重現，反被裴雲迫至水邊。裴雲一劍飛刺，正對花惜玉右臂。花惜玉一腳踏空半身入水，裴雲麵色一變，於電光火石間收劍回勢，劍柄在花惜玉右臂一勾，將他拉拽登陸，與此同時，又於花惜玉腕間施加了一股力道。

“舞瑜，我本就與你天作地設，大家羨慕，又怎會是無中生有？”

說時遲當時快，流霜劍寒芒凜現，劍尖已直指裴雲。荀舞瑜大驚，牽起裴雲閃身遁藏，但花惜玉劍風吼怒，灼目寒光過隙，硬生生將兩人隔絕。

荀舞瑜執過卓自清的手，卓自清卻很快將手抽離，揹回身不去瞧她。

荀舞瑜與卓自清四目相望，正不知他做些甚麼，卻見他已取下外衫，退去靴襪，一頭紮入湖中。

花惜玉猝不及防，流霜劍自手中滑出。裴雲左手接住流霜劍，便不再去看他，回身對荀舞瑜淡淡一笑，似欲將流霜劍交還與她。

“我的意義很簡樸。昨日到得堆棧，我們便冇再見過這位女人。而半夜時分，堆棧世人皆已入眠，我卻見到花惜玉自外而入。現在細心想來，當時他衣襬上似沾有泥土。”荀舞瑜目色極其凝重，“我想這女人大抵便是在當時遇害。”

“我……我……”卓自清口不成言，“那……那花公子本日所言又是甚麼意義？你為何要將流霜劍贈送他？！”

荀舞瑜與卓自清卻將這一幕儘數看清，皆訝然失容叫道：“謹慎！”

荀舞瑜半晌凝神，幽幽道：“花惜玉是崑崙弟子，崑崙遠在西域，門人甚少踏足中原，其門派內之事也甚少人知。就在他與我瞭解不久後，崑崙曾遣門人至中原。這些人由花惜玉的師叔帶領，中原此行的目標就是為了尋他。”

他話音未落，荀舞瑜已躍至街中，滿目焦炙望向熙攘人群。

厥後，兩人在老樹下埋葬了女子，相對無言。

荀舞瑜抬眸：“不是我贈送他，而是他向我索要，卻冇成想本來這也是他一早便設下的局！你剛纔於堆棧入耳到的那些話，我底子毫不知情，滿是他一人成心為之！”

荀舞瑜深思道：“我是在想，陸君誠做那禽獸不如之事理應多年，而這很多年間全無人知，定是他做事滴水不漏。既然是滴水不漏，又如何會留下活口呢？以是這女人，約莫底子與陸君誠無關。”

“舞瑜，又是甚麼事惹你動了怒？”花惜玉動搖摺扇，目中閃過黠光。

但花惜玉這掌來勢凶悍非常，裴雲握著卓自清佩劍的右手仍被一掌擊中，銀芒閃動間長劍脫手飛出，直墜湖底。

她轉目看看卓自清，見卓自清眼中滿帶驚奇，又道：“那日我與你分離後，曾經再度遭受截殺，花惜玉適時呈現，我便跟從他上船。在他船上，我聽到過一些異動，總感覺他船上有些不成告人的奧妙。”

也是在這刹時，荀舞瑜已痛吼著奔上前來，卓自清也飛奔跟來。

兩人措手不及，隻眼睜睜看他入水，一併提足奔到水邊時，水麵已複回安靜。

卓自清顫抖著搖點頭：“我……我不明白你的意義……”

13同門怨

“舞瑜，這小子到底是幸虧那裡，竟能讓你各式迴護！”他手腕一翻收起摺扇，自腰間拔劍出鞘，“我若想得你至心，就隻要先斷你所念！”

裴雲淺淺搖首，把流霜劍交回荀舞瑜手裡。他的視野在卓自清身上逗留片刻，竟又倏然返身走向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