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男人極有能夠就是裴雲的生父!
“海遇,本來你上山來了。”荀舞瑜丟下中年男人,朝著他走去。
她引領著花惜玉登上了這久違的荒島,穿過泥沼、超出枯木。直到那座孤零零的墓塚前,她方纔取下了花惜玉矇眼的緞帶。
他抬起略發渾濁的眼,聲色已哽咽:“你手中的劍,便是我……便是我留授予我緣最淺卻情最深的那人的。她有了我的骨肉後便與我分離,今後再不得相見,而我其他的骨肉亦都在厥後的動亂中離世。她如果順利誕下麟兒,那孩子長大,就該是與你一樣年紀了……”
“若我冇猜錯,是你我都熟諳的人。”燕北行沉目低吟,而後揮喝侍從極力進步,“我們現在獨一能做的就是在她傷及君上性命前儘快趕到玄闕。”
“誰是雨兒?我不熟諳甚麼雨兒。”荀舞瑜的目光變作了兩道冰芒,“花惜玉,你不是曾經感覺我像一小我麼?”
……
荀舞瑜撿了另一條路下山,這條路極難行,卻離島岸很近。
她冇去操心查探海遇的行跡,隻把目色一瞬不瞬對準了中年人。
男人的手晃抖著抬起,模樣竟似要去撫摩荀舞瑜的臉頰:“小女人,你的劍從那裡來?但是你的母親給你的?”
荀舞瑜回劍入鞘,略顯驚奇,不由也望向手中的劍。
這為免過分偶合,從當今的環境看來,因小巧小劍在荀舞瑜掌中,男人已順理成章將她當作了本身失散多年的孩子。
花惜玉身前的血痕已深切地底,下身不受節製地泄出體內廢料。
她的小劍仍在儘情劃轉,割完了花惜玉兩手的手指,劍尖便又旋上了他的手腕。
“小雲,你瞥見了麼?瞥見此人的了局了麼?”淚流儘,她卻又笑起來,“小雲,等我,我去找另一人。”
“雨兒,你這是開的甚麼打趣?”花惜玉驚見目前情境,再也笑不出來了。
遠方的山腳下,被縛住雙手的中年人正在枯樹旁瑟瑟顫栗。現在這兒隻要他一人,海遇卻不知去了那裡。實在對荀舞瑜而言,此時海遇的去留也已冇有多大的乾係。
荀舞瑜冰冷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好,我救你。”荀舞瑜臂彎一晃,小巧小劍現於掌中。
他像是得了失心瘋,臉上的神采慘烈之至,卻又似欣喜若狂,語無倫次地喊起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是你?!你竟然……未死……”吐出最後的幾字,花惜玉墮入深度昏倒。
他目光所向之處有一片島礁,礁上嫋生炊煙,即為人蹤之證。而在那片島礁更悠遠的方位,一座孤島鵠立漂渺煙霞當中,島岸旁模糊可見停靠有一艘大船。
荀舞瑜彎下腰,手上的小巧劍劃過空中,遊走向花惜玉的手指。
“這座島你該很熟諳。你放火焚山,卻令我生射中最首要的人葬身火海。”她扼住中年人手腕的命脈,一字一頓道,“我不會讓花惜玉死,卻會讓你償命。殺——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