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衡見九名儒門妙手氣勢沖天,收起輕視之心,低聲自語道:“好言難勸想死的鬼啊!”
有道是裡手一脫手,便知有冇有。這幾名儒門弟子雖不能稱為平輩精英,可修為在儒門二三代弟子中已屬中上之流,即便是對陣儒門九劍這類層次的妙手,亦不會等閒言敗。
癲不鬨聽得一身雞皮疙瘩,小聲道:“冠冕堂皇,竟然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這話說得謙遜三分,客客氣氣。
禰衡見一眾儒門弟子如臨大敵的模樣,低頭彈了彈指甲,感喟道:“朽木不成雕也!”
手中仙劍更是在觸碰花團的頃刻,順著劍身透過一道無匹真氣,轉眼將胳膊震的痠麻,連手中的仙劍也幾乎脫手。
“十多年不見,這老怪物修為竟精進到如此境地!”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容人,禰衡沉吟半晌,反問道:“不知貴門的幾名弟子傷勢如何?”
箭弩拔張中,儒門弟子各依方位,九宮變卦結成步地,為首的藍袍老者泰然自如,抱拳一禮道:“天肅劍與諸位同門冒昧打攪,還請禰先生包涵”
藍袍老者輕咳幾聲,道:“還望先生看在數十年近鄰之交的情分上,答應我等將妖女擒答覆命。不然程某如何向一眾受傷的弟子交代?為此老夫本日也隻得厚著臉皮冒昧打攪了。”
禰衡輕視的看了眼一眾儒門弟子,嘲笑道:“若非是看在儒門四大世家的麵子上,單憑你們幾個擅闖通天峰,不卸掉幾條胳膊也想分開?”
“砰砰砰砰”劍刃與花團互擊,櫻花如雨當空飄散。四名儒家弟子亦受巨力震退。
禰衡嘲笑一聲,左掌順勢竄改,各處櫻花如遇龍捲風普通,構成一道粉紅色花柱,掌勁輕柔向前一推,櫻花如雨,頓時化為四道花團激射。
“我儒門為製止此妖女為禍天陸,這才感念惶惑天道之心,悠悠眾生之德,儘起本門精銳,唯盼能不吝代價,靖平東海烽火,為百姓造福。”
禰衡‘啊’了一聲,反問道:“那程仙友的意義是?”
碧波清潭,沉寂的隻剩下潺潺流水聲,風吹拂過,波紋出現風雨欲來之勢。
藍袍老者暗罵了句揣著明白裝胡塗,嗬嗬笑道:“幸虧敝門垂名天陸,亦非浪得浮名,就在昨日,我們幾名弟子將妖女圍堵在通天峰四周,一番苦戰,妖女負傷而逃,敝門弟子曾親眼瞥見妖女遁入通天峰中。”
話甫說完,藍袍老者笑容一斂,身後幾名儒門弟子更是勃然色變。
“猖獗!”四名儒門弟子忍無可忍,騰身一起,櫻花光輝中,烏黑劍光驀地射向禰衡。
藍袍老者一怔,心下獵奇禰衡如何會體貼起儒門弟子來,不過還是實話實說道:“有勞先生體貼!敝門董師弟妙手回春,那幾名弟子現下已經無大礙了。”
禰衡肥大的身軀傲然鵠立,拂袖嘲笑道:“不請自來,料有所圖,程仙友何妨直言來意?”
就在他沉吟之際,殘剩四名儒家弟子仙劍顫鳴,旋即與先前的四名弟子互為犄角,遙相照應。倒是懼於方纔禰衡掌勢之威,不敢冒然上前。
藍袍老者頓了頓道:“這等六合靈物,原也是有緣者居之。敝門弟子技不如人,也無話可說。可這妖女先是熱誠敝門在前,後又不知悔過,以卑鄙手腕連傷數人在後。其凶頑可見一斑。”
藍袍老者側目望向四名儒家弟子,本想體貼他們是否受傷,可不經意一瞥,卻駭然發明,他們幾人腳下泥印深沉,回落之處竟都是方纔騰身而起的處所,連足跡都完整重合在一起,不差一厘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