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仙誌_第十四章 青竹冷月畫長生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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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雲毅看不慣禰衡的狂傲高傲,也不得不承認他這一手好字,委實已到了銀鉤鐵筆,見字如見其人的境地。

可雲毅臉上卻冇有丁點應有的高興,反而寂然沉重道:“照這個速率,彆說日落時候完,恐怕入夜都一定能完事。”

‘吱’的一聲,竹屋的門回聲開起,禰衡徐行走出。

他不想被禰衡看笑話,當即換刀與左手,丹田真氣自右往左,指尖凝力,當真的刻了起來。

貳心中默誦,體內真氣遊走經脈,滿身敗壞,心神儘皆凝集於丹田,一團清流如沐東風,銅爐儘暖,丹田充盈,體內真氣散於百骸,一團如有若無,似可節製的真元垂垂凝集在丹田深處。

雲毅慍怒,正想開口辯論時,兩個傀儡娃娃從竹屋跑出,各抱著一冊竹簡,盤跚而行,嘴裡咿呀咿呀的,好似在抱怨竹簡太沉,模樣甚是敬愛。

東方漸白,曙光拂曉,東海上日初紅盛,雲毅緩緩展開雙眼,隻感覺精力矍鑠,精力暢旺。

雲毅抱起竹簡,哼了一聲算是承諾。他當即解開竹簡,碧綠色的竹油透著淡淡墨香,反正皆是三尺是非,雕鏤的字體偏瘦,筆勢蒼茫,一撇一捺儘渾若天成。

“六合雖大,其化均也;萬物雖多,其治一也。其動止也,其死生也,其廢起也,此又非其以是也。有治在人。忘乎物,忘乎天,其名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謂入於天。”

禰衡將竹簡拋向雲毅,點點頭道:“用飯!”

雲毅苦思冥想,俄然靈光一閃道:“我真是胡塗!這股真元本就是我的,我老是將它當作外人,時候惦記,稍稍轉念,真元便要四散。可若它如我本身丹田普通,我如六合,忘了又如何!”

平時這時,他亦會在義莊打坐修煉,見月色漸濃,靈氣環繞,他盤膝坐在床頭,可腦海中竟如著魔普通,不斷閃現白日裡竹簡的內容。

竹簡開篇還是刻著雲毅看不懂的西周金文,洋洋灑灑不過數十字,引為前綴。至於前麵,則是中原通用的漢隸,雲毅隨便看了眼,似是道門文籍。

雲毅從竹林找到禰衡用的短刀,握在手裡,手腕卻一沉,好似刀身綁了鉛球一樣,雲毅估摸起碼要有十餘斤之重。

阿一阿二原是六合間浪蕩的孤魂,是禰衡借用神兵穀靈儡術所轉世重生的仙靈精魄,心機樸素純真,身軀乃是千年雲生木所造,木靈氣不凡,是故常喜好遊走東海諸島,尋覓些青竹靈果。

刀尖方觸竹簡,雲毅指力一橫一折,卻連抬臂都極是困難,短刀隻能貼著竹簡滑刻,待歪歪扭扭的將字刻完,全部右臂已無知覺。

貳心知禰衡借竹簡傳授本身心法要訣,兀自一笑道:“這個故鄉夥!”

他長歎了口氣,右手執刀,左掌摁在竹簡上,饒是真氣運於五指,手掌亦被短刀壓得一陣痠麻,不得不趴在竹桌上刻了起來。

禰衡哈哈笑道:“老夫豈是救人圖報之人?甚麼輩分禮法都是狗屁!世人都慣稱老夫東狂,可狂者傲骨,豈會在乎世人稱呼?你叫甚麼隨你歡暢就好。”

雲毅默唸竹簡上的漢隸,短短百字,竟足足刻了兩個多時候,轉眼日暮西山,雲蒸霧散,海麵上驕陽似火,傍晚如昨,瀑布飛流直下,寒潭清幽,風景美的竟讓雲毅有些如癡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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