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錦袍少年本日運氣不佳,東真派乃當今武林道家第一大派,豈是他戔戔一隅的嶺南派能挑釁的?何況他自知方纔說錯了話,現在見著東真派的羽士竟然真的現身了,隻得臨時裝啞巴一聲不吭,卻又聽得阿誰羽士接著說道:
敖晟翎嚼著香脆的花生米,暗叫一聲‘好!’,這虞娘還真事事全麵,難怪她將這間酒坊打理得風生水起。
“事出有因!”羅三硬著頭皮硬生生辯白,“誰叫這間酒坊賣假酒予我等飲用??”
敖晟翎瞪大著眼睛一個勁兒地點頭:“當然當然!猴哥兒在前,我殿後。”
“我呸!此地乃雒城,與東真派那些個牛鼻子老道有何乾係?”錦袍少年疼得額頭直冒盜汗,自幼頤氣教唆慣了的何時吃過這等虧?又驚又氣之下乾脆破口痛罵開來,“你個混賬東西還不從速罷休??瞎了你的狗眼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待會兒等大師兄到了,我嶺南派定叫你都雅!!”
“道長仁義慈悲,小女子家姓虞,喚小女子為虞娘便可。”看了眼破壞的桌椅物什,虞娘也不消籌算盤,心中過了一把便了了言道,“八百兩就夠了。”
“八百兩???”仗著占儘上風坐地起價訛我呢?!羅三氣得鼻子都快歪了,“八百兩充足大爺我幫襯你半年了!”
“你個老混球過來有個屁用?是不是聽不懂少爺我說的話?快叫你家老闆娘出來賠罪!快些!!”又有一個少年身著錦袍頭戴玉冠,正一手揪著年老老掌櫃的衣領,一手擺佈來回在老掌櫃的臉上掄著巴掌。
“戔戔八百兩,我嶺南派還是拿得出來的。”一人自門外大步而來,朝著譚靜玄等人邊走邊取出三四張銀票,幾次看了幾眼又皺著眉頭說道,“但是這裡張張都是一千兩,算了,此次是我兩位師弟莽撞失禮,那剩下的二百兩就不必找還了。”言罷,將一張千兩銀票遞給虞娘,大聲說道,“還請老闆娘笑納。”
虞娘聽著領頭的伴計話還未說完,就見方纔還大口喝酒的那兩人臉孔嚴峻快速起家,神采倉促道了聲‘告彆!’即從大門口躍了出去。
譚靜玄與敖晟翎見禮,卻聽師弟丘靜通驚奇低言:“......藍...瞳..?”
“老闆娘放心,倆人都冇啥大事,醫囑多歇息幾日定時敷藥就行。”領頭的伴計一返來就報安然。
郭英傑咬牙回道:“......五百兩...”
“嗬嗬~~說來忸捏……上屆洛州論劍,侯某在這雒城喝酒誤事被人暗害,”侯牧之大臉微紅,看著虞娘,拍了拍腹部,“這兒中了一劍,當時深更半夜單身一人,幸得遇見虞娘脫手相救,還不吝啟封貴店百年美酒為侯某續命,如此大恩大德,侯某永久不忘!”
“一桌上好酒菜,兩罈子二十年洛州陳釀,三把梨木扶手椅,整套渭州官家窯瓷碗碟……這類吃的用的各種定不會少於六十兩,不信?你去問個時價。再說徹夜有為居的買賣怕是難做了,昔日裡頭每晚起碼二百八十兩的進賬,不信?你去看看小店的賬簿,上頭可有征稅時衙門的印鑒。而我店裡的掌櫃和跑堂傷得如何還未曉得,但倆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莫非叫他倆頂著那張臉去號召門客?小店本就人手嚴峻,被你們如此一鬨,那背麵的謀生如何順利籌劃下去?你們二人方纔打人打得痛快,可有想過我店裡的伴計捱打捱得辛苦?不給他們放十天半個月的大假我虞娘哪另有臉對著店裡這幫子伴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