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端莊得體,盈盈下拜:“父皇勤政為民、日理萬機,麟兒不孝,令父皇擔憂了...剋日入夜逐步寒涼,父皇切不成過分勞累,免得犯了舊疾咳症...”
隆德帝都如此說話了,柔嘉怎可不從?隻恰當日跟著天子回宮。她在臨行前換衣裳時暗裡喚來卓怡萱,細細叮嚀小師妹看顧敖晟翎,還說嬌耳節那夜她必然會返來。
“嗯,表兄在帝都時,隻見地太長袖節,嬌耳節還是第一趟。方纔聽聞萱萱與我說解,的確熱烈風趣,真是不虛此行,甚好。”
當柔嘉走進延福宮給皇後存候時,卻見得幾位公侯府上的誥命夫人也在那兒坐著吃茶說話。六位誥命夫人一見得柔嘉長公主入殿,馬上不約而同起家參拜。
見得柔嘉未有說清啟事,隆德帝也不急,進了些許茶點以後才接著又問道:“麟兒怏怏不樂……莫非是為了敖家那孩子的傷勢?”
心中一顫,柔嘉點頭言道:“軒轅族敖洺於麟兒有恩,敖晟翎亦在桉鹿山脫手互助,現在敖晟翎雙目失明……如果...待得敖洺到了帝都而敖晟翎之傷勢仍舊未有涓滴轉機,麟兒不知該如何對其交代。”
若非樂聆音在教音階、授樂譜時與她有些交換,或許她能一整天一整六合一聲不吭。以往那暖和的笑容亦是極少可見,唯有聽著本身吹出了婉轉連貫的簫曲,她的臉上才暴露些許欣喜笑容。
隆德帝對著柔嘉寵溺一笑:“不如麟兒稍後隨父皇回宮,徹夜陪你母後用晚膳,那樣才氣叫你母後不必擔憂,如何?”
聽聞敖晟翎如此誇獎,又瞧見敖晟翎的臉上顯出了好久不見的愉悅笑容,卓怡萱更是歡暢,提起銀壺先去給卓卉君斟酒,接著給敖晟翎斟滿了一盞:“師父說我們耍夠了熱烈,再坐船遊湖平靜平靜,趁便小酌幾杯增點兒雅興~~~可惜大師姐入宮多日分不開身,如果現在有大師姐的琴音那真是錦上添花的了~~~表兄請……”
這模樣的敖晟翎,令得樂聆音越來越擔憂。
柔嘉身為帝後二人之嫡長女,自是在宗室女眷當中周旋繁忙。比及宮宴散了,柔嘉才得以從皇後那兒請旨出宮。皇後念及尚在帝都的卓閣主,因而點頭允了。終是搶在太和門將要上閂落鑰的最末時候,柔嘉長公主的步輦吃緊地將那道朱門黃牆甩在了身後。
敖晟翎捏緊掌中酒盞,神采變得有些古怪:“大姑姑...?她.....?”
“如何?麟兒擔憂單身隨父皇回宮而怠慢了卓閣主?”隆德帝見此景象,輕聲問道:“這有何難?朕準了卓閣主隨你一同入宮便是。”
柔嘉多麼聰明?豈會不知深意?
皇後笑吟吟地擺手免禮,犒賞了那六位誥命夫人便差許嬤嬤送她們出宮。待得殿內隻剩母女二人,皇後纔對柔嘉問道:
但是,當柔嘉行動倉促趕至敖晟翎的居處,倒是空無一人,又聽身後跟來的女官在一旁稟道:
柔嘉跟著隆德帝今後院花圃子行去,笑著說道:“父皇賢明神武,體恤臣工,萬民敬佩。”
“如此...那麼......”皇後遊移半晌,畢竟未再接著問下去,本身的遠親女兒看似溫和,實則脾氣剛韌,如果暗中盤算了主張非普通能擺盪,又轉念一想……柔嘉乃皇室嫡長且有纔有貌,何愁招不得駙馬?也罷,還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成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