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纓落地，腳下是泛著幽光的水麵，波瀾不驚。

趙懷真歎了口氣：“真費事。”

船伕沙啞一笑：“客人，若撐得住，自能登陸。”

雲纓長槍破空，寒芒驟閃，一道槍影橫掃鬼潮，直接扯破大片鬼影。趙懷真摺扇輕揮，符光四散，燃起撲滅燒星，將撲來的幽靈逼退。

火線，一條暗淡的石道通向未知之地。

趙懷真扇子敲了敲手掌：“托您的福，活著上了船。”

雲纓槍鋒一震，紅色槍芒橫掃，劈碎幾道鬼影。趙懷真翻手一揮，扇麵青光綻放，將一片鬼影震散。

雲纓上船，趙懷真跟著踏上船麵，環顧四周：“這水裡有東西？”

鬼麵水魈。

雲纓腳步一錯，身影疾掠而出，槍鋒扭轉，直接貫穿水魈頭顱，槍勢順勢一甩，將鬼影拋入水麵。

船伕轉頭看了二人一眼，乾枯的臉上閃現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客人手腕不凡。”

船伕不再言語，長篙一點，孤舟緩緩飄向水域深處。

長槍破浪，槍鋒帶起暴風，刹時洞穿鬼影，但是下一刻，鬼麵水魈身形虛化，繞過槍芒，六隻手臂伸開，直撲船上二人。

“渡河，往生。”雲纓抬步走向木舟，衣襬拂過水麪，出現淡淡波紋。

“渡船。”雲纓開口。

暗中如潮，淹冇四周。

不久後，船到達此岸。

船行至半途，水麵俄然出現波瀾。

水麵沉寂，鬼潮退散，四周規複溫馨。

趙懷真翻手取出一張符籙，摺扇一揮，符光炸裂，火焰瞬息吞噬水魈半邊身軀。水魈淒厲嘶吼，身形掙紮，卻不退反進，直接朝二人撲來。

水麵翻滾，鬼影越來越多，黑壓壓一片，如潮流般撲來。

雲纓邁步而行，趙懷真收起扇子，哼了聲：“這趟陰市之旅，比設想中熱烈。”

趙懷真感喟：“這處所真不太歡迎我們。”

“活人……還陽……”

水麵安靜，天氣幽沉，四周空無一物，唯有一艘孤舟悄悄泊在不遠處，舟上掛著一盞昏黃的燈籠，閒逛悠地扭捏。

船伕低低一笑，未再多言，長篙一點，孤舟持續向前。

趙懷真扇子一收，眼神微亮：“公然不會太順利。”

船伕站在船尾，長篙一點，似在冷靜張望，既不禁止，也不提示。

雲纓淡淡道：“還冇結束。”

——

鬼影被擊碎，但水下還是湧動，陰冷之氣愈發濃烈。

雲纓踏登陸邊，趙懷真跟在前麵，轉頭瞥了一眼，孤舟已經漂回暗中，船伕消逝不見。

水麵沉寂無聲，暗中如影隨行，遠方模糊可見一座恍惚的此岸，燈火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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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閃現一道道蒼赤手臂，陰沉森地朝船沿攀去，緊接著，一個個扭曲的鬼影從水下鑽出，臉孔恍惚，低語呢喃。

老船伕啞笑：“水下皆是亡魂，沉了，便回不去。”

“來了。”雲纓握緊長槍。

趙懷真站在她身側，扇子敲了敲掌心，打量四周：“這地兒挺潔淨。”

趙懷真挑眉：“鬼渡河？”

——

雲纓槍勢一轉，驀地踏前一步，槍芒暴漲，徑直朝鬼麵水魈刺去。

二人踏上石道，身影隱入暗中。

趙懷真瞥了眼船伕，意味深長道：“老丈，你這船，該不會是專門拿來喂鬼的吧？”

趙懷真嘖了聲：“聽著不如何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