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嚀完這頭,周家阿奶又喚了大兒媳過來:“你明個兒跟二山一道兒出攤,我跟你們換下處所,記得是去青山鎮出攤。那頭離得近,平日裡也不算忙,免得給我忙中出錯。”
三奶奶也是真脾氣,要說先前她不曉得自家那位夙來奪目的大嫂咋就放著這麼些兒子、孫子不疼,偏最寵嬖這麼個排行中間的孫女呢?她自個兒也是當娘、當阿奶的人,最多也就是不餓著孫女,想叫她掏心掏肺的疼?做夢罷!
上百畝的水田是個甚麼觀點?本年開春周家買的那兩畝水田,隻能算中等的,且還是碰上年景不好時,也要每畝七兩銀子。現在,年景可要比開春要會兒好多了,且多數還都是上等的好田,這麼一算,哪怕不加上契稅,全數拿下來也要上千兩銀子。
不是周芸芸謹慎眼兒,而是她服膺升米恩鬥米仇。前頭另有個周大囡的例子擺著,固然到這會兒她都冇法瞭解周大囡的邏輯,卻並不影響她提前提防。
其他的都跟周芸芸所說的相差無幾,江家發了財要去府城定居,家裡的上百畝水田都要發賣,多數都是最上等的好田,且位置離楊柳村村莊雖略遠了點兒,卻剛幸虧大青山山腳下,離周家隻要一個不算高的小山坳,翻疇昔連半刻鐘都不需求。
“你想得美,前些日子你們村阿誰姓張的裡長,還說要買三十畝呢,就如許江家也冇賣。要不如許好了,你去尋你們村的裡長,再拉幾小我入夥,湊錢給買了唄。”
至於鹵煮豆腐乾的湯底倒是輕易得很,周芸芸瞧著這裡最根本的配料都有,乾脆幫著配了一鍋,又提點道:“如果三奶奶轉頭得空,還能夠收些雞蛋煮一鍋茶葉蛋搭配著賣,也不費甚麼事兒。”
許是因著好久冇做這活兒了,連她自個兒都有些不大諳練。也是錯有錯著,畢竟就算魚祖宗能開智,這般龐大的工藝也不成能立馬諳練起來。歸正周家阿奶是冇啥可思疑的,就是瞅著最後一道步調思考了半晌。
周家大伯苦笑一聲:“上百畝的水田……今個兒如果十畝二十畝的,我也咬牙買下來了,大不了就跟您老說的那般,到時候再轉手賣出去。這上百畝的水田,你就是把我賣了也買不起啊!你說,如果我尋其中人,買下十畝有能夠嗎?”
周芸芸又問道:“三奶奶家就冇想過將豆腐之類的賣給旁人家?我們家現在要的量已經穩定下來了,他們家完整能夠多做一些,莫非就不是一筆進項?豆腐是不風雅便,豆腐乾呢?叫她跑鎮上館子、酒樓嚐嚐唄,隻要彆將方劑交出去,愛賣給誰就賣給誰。如果有這個本事,賣到縣城、府城都使得。”
頓了頓,周芸芸忙又描補道:“另有,這個方劑比先前的豆腐皮更首要,千萬不能傳出去。就算今後三奶奶家有錢了,能夠本身買大料做豆腐乾了,也得承諾以本錢價賣給我們。這玩意兒可不比豆腐、豆芽,是我們家獨占的秘方!”
大伯孃完整冇想到另有如許的功德兒等著她,說真的,每日都待在家裡做魚丸,她兩個膀子都粗了一大圈。哪怕心知出攤也不輕鬆,可好歹能出去透透氣,如果這活兒今後直接歸了她,那她就完整不消擔憂被周大囡威脅了,畢竟早出晚歸的,想碰到都難。
因著這會兒是農閒時,除了那些去鎮上打長工的人以外,餘下的人都蹲在路邊牆根下,有一搭冇一搭的說著閒話。雖都看到了周芸芸,可因著她極少進村走動,那些人倒冇湊上來跟她說話,隻模糊多瞅了她幾眼。倒是周芸芸饒有興趣的湊到此中一處,側耳聆聽她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