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禍所藏,禍兮福所依!
“撤“丁大全俄然大喝了一聲,然後撒腿就跑,逃入街邊的一條冷巷內裡,轉眼便不見了人影。
趙昀在桌案前坐下,董宋臣趕緊上前,給他備好文房四寶。
想到這一點,董槐頓時怒髮衝冠。
假傳聖旨,起兵包抄宰相府,勒迫宰相……大宋可向來冇有產生過如許的事情。
直到丁氏父子的身影消逝,劉林才反應過來,頓時在心中將丁氏父子的祖宗十八代全數問候了一個遍。
“請罪,請甚麼罪啊?他當得起這個罪嗎?”趙昀的吼怒聲在仁明殿中迴盪著。
“好個丁大全,竟然敢假傳聖旨勒迫當朝宰相。此等冇法無天的奸佞小人,如果不嚴加懲辦,朝廷的嚴肅安在?朝綱安在?國紀安在?”
可到了大理寺,冇有聖旨給大理寺卿過目,如何將董槐移交給大理寺?假傳聖旨,勒迫當朝宰相……恐怕大理寺卿立時便要令人將他丁大全拿下。
趙昀微微皺了皺眉,冇有答言。
丁大全在朝中的根底,遠不能與董槐相提並論,若起用他……
董槐驚奇的看了丁大全幾眼,心中閃過一絲迷惑。
劉林有些不明以是,但丁大全走得慢了,他帶領的兵士也隻好跟著。
“這個丁大全,膽量也未免太大了吧?朕還冇有給他下旨,他就敢去緝捕當朝宰相?他眼裡另有冇有我這個天子啊?”
朝中權力均衡,自古便是帝王心中最緊急之事。
丁大經心中更加嚴峻,心砰砰地亂跳著。
“不過,他既是敢如此行事,也是自尋死路。我恰好藉此機遇將丁大全其及朋友的奸佞一網打儘,讓朝廷氣象為之一新,奸佞小人再無安身之地。如此一來,很多政治鼎新也能夠推行。”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頓時將劉林等一乾兵將驚得膛目結舌。
宋寧宗過後,史彌遠結合楊皇後策動宮廷政變,立趙昀為帝。
對於史彌遠,趙昀可謂又愛又恨。
丁大全挾持著董槐直奔大理寺而去,出了北關以後,間隔大理寺已近在天涯。
董槐的心境緩緩安靜,肝火漸消,反而有了幾分鎮靜之意。
如此一來,則董槐的權勢獨大,再也無人能製。
董槐望著麵前的大理寺,冇有分開,卻反而向著大理寺邁去。
大宋不殺士大夫,但毫不是說士大夫便能夠殺人放火,起兵造反,也不問罪殺頭。隻是說不殺上書言事者,而普通的文官,也極少因為職務事情而被正法。
趙昀聞言,神采大變。
半晌以後,董槐才明白過來——丁大全手中並冇有官家下達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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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全這是唱哪齣戲啊?
此番聽那董宋臣之言,本身先動手為強,一邊給官家上奏本請罪,一邊假傳聖旨傳董槐去大理寺問話,這是不是過分於莽撞了一些?算算時候,官家的聖旨應當到了,現在卻並無訊息,莫非官家……
眼看已到了大理寺門前,聖旨仍然冇有下達,丁大全的雙腿有些微微發顫,竟再也邁不開步子了。
半晌,董宋臣再次進言道:“陛下,此事件早做定奪,遲則生變啊。”
剛纔還感覺身上的戎服威風凜冽,現在卻隻感覺刺目非常了,立時候,大頭兵們紛繁都將戎服給脫了,扔在路邊。
“宋臣,去傳朕旨意吧,罷董槐之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