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通過發行國債,已經籌得了一大筆錢。隻是,這錢到手了,臨安城大大小小的衙門,各地安撫,都在忙著伸手討錢,這裡也要,那邊也要,不管有多少,都是不敷用的。
牛五用手摸了摸後腦勺,說道:“我隻是瞅著你不像是狀元郎,狀元不是應當滿口之乎者也,提及話來酸溜溜的嗎?你這般豪放的男人,哪像是甚麼狀元啊?“
文天祥笑道:“現在朝廷通過賣國債新得了一大筆錢,本來就是要用於軍事開支的。隻是現在用錢的處所也多,各地都來討要。這些錢如何分派,政事堂幾位相公還冇有擬出一個條程來。諸位在朝中又冇有甚麼人脈,天然便無人理睬了。我尋個機遇,到官家麵前說上幾句,讓官家去說一聲,好叫政事堂的相公對你們襄陽的事情正視起來,賦稅軍資也就撥下來了。”
文天祥此言一出,牛富等人悄悄奇特起來。本身在襄陽城中還算有幾分名譽,但在這臨安城中,可不是甚麼成名的人物。一個邊關小將,在這高官雲集的臨安城中,實在登不上甚麼檯麵。雖說本身這些光陰為了討要賦稅軍資,在臨安城中四周活動,但也冇有去求過文天祥。文天祥是本年的新科狀元,官家跟前的紅人,他又甚麼事情來找本身呢?
文天祥笑道:“當然,莫非你信不過我,思疑我假言相欺嗎?“
“哈哈哈!”滿桌之人皆是大笑了起來。
”直娘賊,不識得好歹!我們來這裡討要軍費,還不是為了給大宋保住這大好國土,花花天下。冇有我們兄弟在火線浴血奮戰,他們能在這裡納福?偏還要難堪我們,捨不得幾個錢,比及蒙古韃子打過來了,我看他們又如何辦?“
此時宋人重文之風極盛,頂著狀元的名頭,不管走到那裡,都是受人尊敬至極。黃遠也是讀過書的人,傳聞麵前之人便是新科狀元,立時寂然起敬。至於他的官職如何,反倒是不太體貼了。狀元這個詞,本身就承載著天下千千萬萬讀書人的胡想。
“我也曉得朝廷的難處。”牛富介麵說道:“朝廷有朝廷的難處,襄陽有襄陽的需求。襄陽城是荊湖地區的底子之地,不容有失,不管花多少銀錢,都得守下來。我們也曉得朝廷困難,也不希冀全數款項都如數到位,能拔八九成下來,便心對勁足了。隻是這些光陰,在臨安城轉了很多天,不但一分錢都冇有要到,反而花掉了很多錢。這臨安城啊,就是一個銷金窟,甚麼東西都貴。可我們求人辦事,也不能寒酸了彆人,有些錢,便不得不花。”
牛富剛一說完,牛五便又忍不住罵了起來。
“就說在這和樂樓留宿吧,這甚麼鳥處所啊,甚麼東西貴得要死。可這裡是臨安城最大的酒樓,達官朱紫的堆積之地。我們托人辦事,探聽動靜,都離不開這裡。也隻能狠下心來,把銀子不當錢花。”
文天祥道:“鄙人姓文名天祥,字宋瑞,廬陵人氏,倒不是甚麼高官後代,權貴後輩,隻是現在也在朝中為官,任右正言。”
“莫非便是本年的新科狀元文天祥?”黃弘遠吃一驚,倉猝問道。
“此話當真?”牛富大喜,道:“我看兄弟這一身的穿戴打扮,也是一個富朱紫家出身,兄弟儀表堂堂,氣度不凡,剛纔尚未問得兄弟姓甚名啥,是哪位相公的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