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那位如果曉得,他們坐視輿情生長,全然不顧皇室臉麵,定饒不了他們這群戶部官員。
不。
“方纔是老夫口誤,還請大蜜斯交出藥材,如果交不出來,便將那箱銀票還返來。畢竟,那但是為了此次瘟疫,特地從國庫中撥用的,該當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
戶部官員們一個個滿目怒斥地瞪眼著她。
周遭百姓已經竊保私語起來。
“尚書大人,你便任由這個小丫頭指著我們的鼻子熱誠一通!?”
“若你們的先祖也能瞧見,怕是連棺材板也按不住了吧?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右侍郎與他一唱一和,又道,“不過現下,燼王和黑甲衛還未解纜,左大蜜斯迷途知返尚且不遲,隻要她立即交出那批藥材,我等作為長輩,必定會在皇上麵前替她美言幾句,想必皇上也會看在老侯爺和眾臣的份上,減輕她的罪惡。”
“左傾顏!你豈有此理!”一眾官員氣得麪皮直抖,看向殷岐。
不管如何,這場博弈他都贏定了。
“侯爺,我等並非想要打攪老侯爺安寧,隻是,這批藥材事關北境安穩和百姓安危,絕對不容有失!”
“藥材我已經著人送疇昔了,戶部撥出來的銀票,也會儘快轉交給藥商,各位大人就放心歸去吧。”
“據本侯所知,是殷尚書殷大人親身要求舍妹,替他聯絡藥商,采購急缺藥材,如何到了兩位大人丁中,卻成了舍妹企圖不軌,乘機斂財?”
殷岐一番話不但振聾發聵,更是義憤填膺,彷彿左傾顏犯了甚麼背信棄義枉顧百姓安危的大錯。
殷岐麵色烏青,本是想壞左傾顏的名聲,覺得她定會投鼠忌器,起碼也還卑躬屈膝,求他一回。
左兆桁眉梢未動,“聽尉遲大人的意義,是說舍妹一個芳齡十六養在深閨的女流之輩,比各位戶部要員還早一步得知北境瘟疫,提早囤下稀缺藥材,再高價賣給殷尚書,將你們這麼多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固然是,但尉遲信冇想回聲。
他看向殷岐,“看來殷大人年紀是有些大了,你在我祖父靈堂上再三要求舍妹的話,需不需求本侯幫你回想一下?”
這時,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傳來。
“國庫冇錢了?”
左兆桁劍眉舒展,上前一步,與左傾顏並肩而立,態度不言而喻。
殷岐神采一凜,打起精力應對,“確切是老夫請左大蜜斯幫手聯絡藥商采購藥材,我這也是萬般無法之舉,隻不過,老夫實在冇想到,大蜜斯竟會一時財迷心竅,起了貪念……”
直到聞聲事關北境瘟疫,說左傾顏與那些無良藥商勾搭,設局掏空國庫,斂取百姓們辛苦交納的賦稅錢。
畢竟,是背後設局之人棋差一著!
歸正,誰不要臉誰應。
所幸他還留了這麼一手。
見他不開口,任戶部右侍郎的官員在殷岐的逼視下,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
“殷尚書,飯能夠亂吃,話可不能胡說。”左傾顏毫不客氣打斷了他,一步步走近,冷然掃了他們一眼。
氛圍突然呆滯。
“這是如何回事?”
在門口站了好久,他已是冇了耐煩。
“左大蜜斯,你來了恰好。”殷岐一臉慈藹,“你儘快將那批藥材交出來,老夫念你初心為善,定會替你討情,老侯爺在天之靈,也能安……”
幾日前,定國侯府幾乎滿門被屠,老侯爺的喪事還冇辦完,今兒個門前又被戶部幾位官員給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