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這場博弈他都贏定了。
話落,圍觀的百姓當中竟響起零散的掌聲。
世人抬眼看去,恰是左傾顏。
“侯爺,我等並非想要打攪老侯爺安寧,隻是,這批藥材事關北境安穩和百姓安危,絕對不容有失!”
可惜,自古民不與官鬥,他們不敢言怒,隻得按下心中不虞。
而這也是他終究的目標。
隻聽她呸了一聲,脆聲道,“我祖父喪禮未過,我大哥方纔交了安淩軍兵權,你們戶部這些仗勢欺人的狗官便堵在門口,一群加起來上千歲的老頭子,欺負我和大哥兩個長輩,這便是你們的教養?”
尉遲信聞言瞋目橫視,“你這丫頭懂不懂禮數,甚麼叫胡攪蠻纏!”
右侍郎與他一唱一和,又道,“不過現下,燼王和黑甲衛還未解纜,左大蜜斯迷途知返尚且不遲,隻要她立即交出那批藥材,我等作為長輩,必定會在皇上麵前替她美言幾句,想必皇上也會看在老侯爺和眾臣的份上,減輕她的罪惡。”
所幸他還留了這麼一手。
有人扯開了口兒,尉遲信趕緊擁戴,“說得冇錯,左大蜜斯是皇上親封的縣主,更是賜了牌匾的妙手仁醫,不過,她常日裡在城南這類處所待久了,不免會感染上那些賤民的俗氣之氣。”
“尚書大人,你便任由這個小丫頭指著我們的鼻子熱誠一通!?”
新賬舊賬一起算,首當其衝,就是身為戶部尚書的他!
在門口站了好久,他已是冇了耐煩。
“若你們的先祖也能瞧見,怕是連棺材板也按不住了吧?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可身後百姓的細語句句鑽入耳間,也讓他的心一寸寸涼了下來。
“不會吧,本年的賦稅可冇少收,如何就冇錢了?”
見那些官員猛地轉過甚檢察,鼓掌的百姓趕緊放動手站好。
“你們一大幫人在這裡胡攪蠻纏,還要我祖父如何安眠?”
“莫非國庫冇銀子了,殷尚書要用自家的銀票買藥材?”
左兆桁抬眼儘是冷冽。
“左傾顏!你豈有此理!”一眾官員氣得麪皮直抖,看向殷岐。
門口一雙雙眼睛也齊刷刷看向左傾顏。
“殷尚書,飯能夠亂吃,話可不能胡說。”左傾顏毫不客氣打斷了他,一步步走近,冷然掃了他們一眼。
左兆桁眉梢未動,“聽尉遲大人的意義,是說舍妹一個芳齡十六養在深閨的女流之輩,比各位戶部要員還早一步得知北境瘟疫,提早囤下稀缺藥材,再高價賣給殷尚書,將你們這麼多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不。
“殷尚書!”
“國庫冇錢了?”
周遭百姓已經竊保私語起來。
見他不開口,任戶部右侍郎的官員在殷岐的逼視下,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
“你們如果早些把話說清楚不就好了,何必大費周章堵我家大門?”
他也要臉的,好嗎?
畢竟殷家人在中午大張旗鼓拿著一箱銀票進府,還是有很多百姓瞧見的。
氛圍突然呆滯。
他看向殷岐,“看來殷大人年紀是有些大了,你在我祖父靈堂上再三要求舍妹的話,需不需求本侯幫你回想一下?”
這麼想著,他的神采平靜下來。
左兆桁突然翻開眼眸,正欲說話,就被左傾顏搶了先。
“左大蜜斯,你既收了老夫的銀票,理應銀貨兩訖,現在老夫就問你,藥材呢?”
“左大蜜斯,你來了恰好。”殷岐一臉慈藹,“你儘快將那批藥材交出來,老夫念你初心為善,定會替你討情,老侯爺在天之靈,也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