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一隻素白纖瘦的手臂伸過來,替祁燼接過了兵符。
祁燼眼底掠過一抹挖苦,迎著他驚駭的目光,慢條斯理道,“太子妃所言,如同本殿旨意。你若不信,取紙筆來,本殿現在便可給你一份親筆手書,內容與太子妃答允你們的無異。”
太子殿下,如何還活著?!
他又道,“閆宇奉顧千殤之命前去西郊,集結五萬西秦軍入駐城南,美其名襄助我們,實在,彷彿已經不再信賴我等。”
陳中嶽總感覺脖子涼颼颼的,乃至冇能聽清祁燼說了甚麼。
陳中嶽隻聽到本身狠惡的心跳聲。
莫過於此。
祁燼早從那衰弱的腳步聲中猜到來人是馮芊芊和陳中嶽。
這般想著,他撲通一聲跪下,畢恭畢敬道,“太子殿下活著,實在是東陵之幸!”
為更好的“治”,少不得要重開恩科,減少兵製,遴選合適的“治”者,施以帝王權謀,層層把控,終其平生,與人道博弈......
陳中嶽還冇來得及抬眼。
陳中嶽深知,本日城南一戰,將是他們向太子表忠心,讓相互真正儘棄前嫌的絕佳機遇!
“拿紙筆來。”祁燼慢聲道。
“五馬分屍的滋味,先請西秦王的親信嘗上一嘗,免得讓人詬病,我們東陵不曉得待客之道。”
他毫不避諱地當著兩人的麵,將哭得跟淚人似的左傾顏攔腰抱起。
城樓上的氛圍緊繃,呆滯。
“請太子殿下帶領東南駐軍,擯除西秦賊寇,我等,願任憑太子殿下調遣!”
但是,這些事總要有人來做。
他瞬息間想起追去東郊的顧千殤。
他們伉儷二人得彼蒼眷顧,得眾生護持,自該負擔百姓之重......
“你......你們......”
他們和十萬東南駐軍,真的另有活路嗎?
有舍,有得,不捨,不得。
他不敢設想,如果本身本日冇有承諾太子妃,而是令人將太子妃拿下,試圖獻給顧千殤,那結果……
左傾顏忍不住將臉埋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