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夫人親二哥的嫡女,許夫人的親侄女,本來許夫人的二嫂也是不大樂意的,但恰在此時許夫人的這位二哥犯了事兒,求到許夫人頭上了,許夫人這才提出這個要求來。
那廂裡紅顏帶著幾個仆婦上了二樓,繞過落地罩,正要往裡頭那隔間兒裡進時,便瞧見祝嬤嬤與青鵝正門神一樣的站在門口。
許季玉斜著身子靠在門柱上,他長得本就高大,這隔間兒的門又是單扇的,竟被堵了個嚴實!
容錦深呼一口氣,硬聲辯駁道:“他不是小白臉,他是我將來的夫婿,即便見上一麵又有甚麼打緊的?倒是許世子,傳聞你那位表妹病情又減輕了,也不曉得能不能熬到你們結婚的日子呢?許世子偶然候還是多去體貼體貼你的表妹好了,平白在這兒攔路讓彆人曉得了也不好聽!”
雖說是個不測,可也讓民氣裡打著鼓了,許夫人便耐著性子等著這段事情疇昔再給他說婚事。到許季玉二十歲時,許夫人可真是等不了了,急得又給他定了門親。他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呢,世子,穩穩鐺鐺的下一任西平公,許季玉長相也不錯,這婚事天然也是好定的,隻是也真是巧了,跟上一回一樣,不出兩個月,這位女人也出了不測了。
容錚彆過臉,冷哼了一聲,道:“想要看信也簡樸,你本身過來主動點兒。”
許季玉掃了程皎一眼,看著容錦嘲笑道:“公主好雅興,小時候連字都認不全,現在竟也能賞識書畫了。”
容錦聽得這話氣得幾乎炸毛,她小時候是在莊子上長大的,到六歲時還未開蒙,厥後竟入宮當了公主,按說她一個小女人六歲開蒙也不算晚,但誰讓她是與她大弟二弟一起讀書的呢?這兩小我可謂奇葩,特彆是二弟,也不見他如何刻苦,何況他當時還是一個軟糯糯的小娃娃,張嘴就能將她碾壓的渣兒都不剩。
程皎這會兒倒是機警了起來,忙對容錦揖了一禮,道:“小生先辭職了。”就倉促出去了。
紅顏上前笑道:“公主讓奴婢上來找沈女人,公主正籌辦回府去了,還請沈女人出來。”
她下認識的就想回身出去,容錚揚了揚眉毛,不緊不慢的道:“我這兒有一封信……”
她等了一會兒,見意穠還冇出來,便撩起車簾子往外瞧,一眼就瞥見許季玉仍立在書畫鋪子門口處,雙眼灼灼的望過來。
此處隔間兒內東麵牆上掛著一幅唐人摹的《女史箴圖》,故而隔間兒內的安排也都是遵循魏晉氣勢來的,臨窗擺著一個山川圍屏,容錚就坐在坐榻上,他麵前是一張黑漆嵌螺鈿的長條矮幾,矮幾上另有一座犀皮地雕蘭花小硯屏,他左手邊是一隻瑩白似雪的白瓷茶盞。
許季玉被容錦那句“將來的夫婿”氣得睚眥欲裂,偏容錦又伶牙俐齒,他一時被她堵住了,氣得說不出話來,然後便猛地伸手抓住容錦的手腕,直到將容錦白晳的手腕上捏出一塊青紫來才鬆開。他死死盯著容錦的眼睛,問她:“痛不痛?”
藍袍男人皺著眉,臉上黑得嚇人,額上的青筋亦是跳得歡暢。
祝嬤嬤衝紅顏笑了笑,然後一本端莊的道:“二殿下與沈女人正在商討事情,請公主先歸去吧,過會兒二殿下會親身將沈女人送回公主府去。”
容錦的確要被氣死了,她黑著臉,對許季玉冷冷道:“還請許世子讓開,許世子這般堵著門,如果傳出去甚麼閒言碎語,對你我都不好。到當時許夫人又要去找我母後哭訴了,我可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