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令_64|1.1|家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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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安仁也來不及細細掰扯思慮,進了殿內,由公主府的女官特特迎引著入了偏殿。隻見偏殿中心擺著一張紫檀嵌鏍鈿的書案,書案上置一隻瘦高的博山爐,燃著蘇合香,孔中升騰起嫋嫋煙霧。

“他治軍確有天賦,不過,”容鐸溫溫笑了笑,“要變天了,他怕是趕不及了。”

他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來。

王皇後既存了這個心,事事便多汲引薛釧兒,容鐸長相俊美,又是太子,薛釧兒天然是情願的。容鐸將薛釧兒領回府後,冇過幾日,給她換了個身份,藉著千秋節,便將薛釧兒進獻給保寧帝了。

容錦盯著他,過了半晌緩緩道:“你要發誓,保意穠安然!”

兒子給爹送女人,這如果平凡人家,指不定要傳出甚麼閒言碎語去,但此事擱在了太子身上,便是孝敬體貼了,連一眾言官也都冇口兒的稱好,隻因保寧帝子嗣薄弱,諸臣經常便要上諫一回,要求保寧帝擴大後宮,保寧帝都冇準,現在多了一個給天子生孩子的人,大師看著都歡樂。

容錦腦中頓時“嗡”的一聲,霍然站起來,道:“不成能!”沉著了半晌,嘲笑道:“誰不曉得查鹽務一事全由你經手,你想讒諂誰就讒諂誰!我要去找父皇評理!”

而另一邊,容錦已經命人快馬加鞭將本日之事悉數寫於信上,送至豫西長廊,隻盼容錚返來的及時。

容鐸略皺了下眉,道:“甚麼事?”

容鐸臉上笑容未變,“長姐不肯心疼我也罷,我倒是不能不護著長姐的。”他馨然一笑,“……本日一早我傳聞了件事,當時便大為震驚,想著與長姐有關,便不管如何也要走這一趟,將此事親身說與長姐曉得才氣放心。”

容錦從掛著幔帳的落地罩後走出來,還是是小時候的稱呼,對容鐸道:“大弟如何有空兒來我這兒了?”

他看著容錦,“長姐可曉得是何事?”

容鐸寡淡一笑,將杯盞放在中間的矮幾上,不急不徐的轉著茶托,道:“長姐性子坦直,這麼多年也未曾變過。我一向也未能明白,我是中宮嫡出,為何就不及二弟得長姐愛好呢?長姐還年幼時就喜好抱著二弟,蕭昭妃娘娘怕你抱不好不讓你抱,你也要偷偷抽暇兒抱一抱他。為何長姐卻一次也不肯抱我呢?”

他笑了笑,褪去溫潤的那層外套,目光發亮,道:“我會護她到我死的那一日。”

此時劉安仁過來,見容鐸如有所思,凝沉著麵,便輕聲道:“殿下,蔣大人有要事回稟,請您回府。”

容鐸呷了口茶,悄悄坐在光暈裡,說的話可怖至極,“方纔宮裡傳出來的動靜,父皇已經連藥湯都喂不出來了。父皇將崩,待到這一日,誰又能給長姐做主呢?”他笑了笑,“不如我跟長姐做個買賣如何?待我即位以後,長姐幫我穩住虞、文兩家,我便保許季玉安然。”

劉安仁不敢遊移,立即道:“是薛釧兒遞來了動靜。”

容鐸天然曉得意穠的閨名,他將這兩個字含在嘴裡,在舌尖轉了一圈兒,甜澀如初熟的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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