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後半輩子，便得希冀著你了。母憑子貴。有朝一日，你做了太子，就再也冇人敢欺辱我們母子了。”

李昊和二皇子四目相對，內心一凜。

“大哥，大嫂。”李昊拱了拱手。

濃長的眉下，是一雙敞亮的眼眸。鼻梁挺直，嘴唇不厚不薄，構成了一張俊美至極的麵孔。

李昊大步走出了怡華宮。

論出身，不及嫡出的二皇子。論寵嬖，不及受寵的大皇子。便是四皇子，仗著趙太後撐腰，也比他得寵一些。

“當年，也是我肚子爭氣，一舉生了你，纔有了妾室名分。不然，你父皇早將我拋在腦後了。”

……

蘇昭容用帕子擦了眼淚，紅著眼眶低語道：“阿昊，你父皇內心，底子就冇有我。他若肯汲引我，封我妃位，我的日子也冇那麼難過。”

隔日淩晨，呈現在椒房殿外的李昊麵色暗淡，眼中也有些血絲。

又過半晌，五皇子李昌來了。

“當著世人的麵，就給我冇臉。一個個的，都在看我笑話。”

李昊笑著擁戴：“請大哥二哥先行。”

少年身量苗條，不疾不徐，風采翩然。

熱血驟起，心血翻湧。

他的心底，似關了一頭陰暗凶惡的野獸。本日，這頭野獸差點突破樊籠。

四皇子也覺好笑，一同哈哈笑了起來。

李昊：“……”

蘇昭容伸手抓住兒子的胳膊，眼中迸收回驚人的亮光：“如何就輪不到你了？疆場上刀劍無眼，存亡無常。說不定，他們兩個都死在疆場上，你父皇隻能立你為儲君……”

怡華宮裡，傳出斷斷續續的低泣聲。

蘇昭容哭得幽怨又傷懷，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滑落。

李昊不動聲色地笑著應下。

“我本日臊的，恨不得鑽地縫裡去。”

“年老邁嫂，三哥，你們倒是來得早。”四皇子李顯人冇到，聲音先到了。

李昊既心疼，又有些無法：“母親彆哭了。這些年都忍過來了，再忍一忍吧！”

大皇子略有些難堪，咳嗽一聲：“你昨晚冇在宮宴上露麵，我覺得你還要靜養幾日。你現在來了恰好，我們一同進殿存候。”

不忍還能如何辦？

不過，貳內心很清楚，本身在一眾皇子中底子不占上風。

話音剛落，一個熟諳的身影呈現在世人麵前。

大皇子目光一掃，啞然發笑：“幾個月冇見，五弟個頭冇見長，倒是又胖了一圈。今後可得好好練武，不能再胖了。不然，今後怕是連媳婦都娶不到。”

敞亮的晨光中，少年由遠至近，麵龐清楚地映出世人眼中。

鼻子差點被門板撞扁，又酸又疼，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小年捂著鼻子，無聲地齜牙咧嘴半晌，擦了眼淚，退了下去。

這一夜，不知多少人展轉難眠。

大皇子：“……”

母子兩個昔日從未說過這些。此時，突然說穿了，激越奮發之餘，又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尷尬。

李昌不吭聲，任兄長們諷刺。

他這個出身不高又不算受寵的三皇子，肖想儲君之位，和癡人說夢差未幾。

想爭儲位，談何輕易？

各種狼籍的思路躥過腦海。

李昊眉頭微不成見地皺了一皺，扯開話題：“二哥如何還冇來？要不要等二哥一同出來存候？”

四皇子立即張口打圓場：“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出來存候吧！”

“不必了。”大皇子語氣中透出霸道和理所當然：“他的傷還冇病癒，本日怕是不會來了。我們兄弟幾個先去給父皇母後存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