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後沉默了半晌，才聲音漸起，“自是用來保鮮貨色的。”

溫綺羅眉宇並未伸展，“虞家郎君隔著簾子說話，莫不是怕我瞧見了甚麼不該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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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綺羅並未再說甚麼，轉成分開了雅間。

這一出一進，破鈔繁幾，就連她本身端看賬目時也嚇了一跳。

珠簾後的身影彷彿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道：“溫管事不必詰問，隻需曉得，鄙人並無歹意。”

這話說的還真是滴水不漏。溫綺羅不由想起宿世，溫家也曾參與過邊疆貿易，此中貓膩甚多，這虞家郎君，隻怕也不是甚麼簡樸的販子。

“各取所需？”溫綺羅挑眉，“郎君想要甚麼？”

趙十一將她們送到門口，臉上堆滿了笑容，“溫管事慢走，明日中午，恭候台端。”

她並未多言，帶著濁音徑直分開了酒樓。

“既是平常貨色，想來也不會有太多停滯。隻是郎君如此大費周章地囤積冰塊，又是為何？”溫綺羅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回了冰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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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何人之托？”

“如此說來，郎君的貨色，隻怕並非如你所說那般平常了。”溫綺羅並未解纜前桌案上的茶水，麵前嫋嫋生煙的熱氣使得茶香四溢，恍若瑤池。

江知寂低低地笑了幾聲，笑聲中帶著幾分無法，“溫管事公然慧眼如炬，鄙人這點謹慎思，竟瞞不過溫管事。”他頓了頓，持續說道：“實不相瞞，鄙人也想請溫管事幫我一個小忙，此事若成，這批冰，便以時價交予管事也無妨。”

江知寂卻冇有立即答覆，而是反問道：“溫管事可知，這冰塊從何而來？”

“郎君但說無妨，隻要我能幫得上忙，定不推讓。”

隻是臨走前，又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那還是垂落的珠簾，心中迷惑更甚，“虞家郎君，我們可曾在那裡見過？”

翌日中午，可貴豔陽高照，風雪已歇。

“鄙人從未見過溫管事，昔日長年來回邊疆，許是你曾聽過我得口音，故而有些親熱。”江知寂當然不會承認，與溫綺羅見麵本就冒險，他一向抬高聲線，卻還是差點透露。

珠簾閒逛間，如覆蓋著一層薄霧，遮擋著簾後之人的真容。溫綺羅心中那股非常的熟諳感揮之不去，如同指尖觸碰到的絲綢，光滑卻抓不住。

“溫管事想要冰塊，我想要……銀子。”江知寂的語氣帶著一絲戲謔。

“不過是些夏境平常的茶葉和藥材，冇有甚麼奇怪物事。”江知寂的語氣還是雲淡風輕。

溫綺羅眸色微閃，避嫌？怕是另有隱情。

溫綺羅沉吟半晌，這虞家郎君的發起，倒也不算過分。溫長昀現在官拜一品大將軍，溫家軍更是跟從其身經百戰，確有這個才氣放寬互市之策。

“虞家郎君既不肯以真臉孔示人，那這買賣，隻怕也做不成。”溫綺羅語氣一變。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這雅間安插得極其高雅，香爐中焚著淡淡的沉水香，氛圍中滿盈著一股清幽的香氣。

“這天下間，誰會嫌銀子燙手呢？隻是中間囤冰的數量，所需破鈔又怎是一介商賈能等閒脫手的，隻怕這黃白之物對你來講，已算不得首要。”溫綺羅當然不信，囤冰不比其他，買冰是一回事，存冰又是另一回事。

她總感覺這聲音在那裡聽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