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十一見她如此篤定,心中疑竇並未消逝,隻是忙不迭道,“我們店主隻要比常例時價多上一成,賺個冷藏的辛苦錢,也就罷了。”
滿都城內,想和大將軍府攀上乾係的,可不止一家兩家。隻是溫綺羅夙來受家風所染,行事開闊,以防給些小人留下了莫須有的話柄。
“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溫綺羅重新坐下,“隻是不知貴店究竟有多少冰塊?”
溫綺羅眸中水光瀲灩,帶著幾分嘲弄,“如何?貴店主是金貴之軀,我溫府兩代一品,大門亦不是等閒為旁人敞開的。”
趙十一躊躇半晌,畢竟不敢私行做主,隻得硬著頭皮去了隔壁雅間。
濁音查明是一回事,而對方用心將動靜放出又是另一回事,如此反倒讓人看不清是敵是友。
溫綺羅與濁音對視一眼,這旁聽之人,公然就是鋪麪店主無疑。
“三百塊?”溫綺羅摸乾脆地問道。
她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趙十一,“貴店店主還真是風雅啊。”
“不如我們換個處所談?”濁音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悟。
本日她隻帶了濁音一人。
“我家主子,一貫如此。”趙十一麵不改色地說道。
隔壁雅間內,一個男人正背對著門口長身玉立,看不清麵龐。
溫綺羅心領神會,她早就發覺到隔壁有人,隻是不知是誰。
“想必中間是溫府的管事,久仰大名。”趙十一起身拱手,臉上帶著客氣的笑容。
“也好。”溫綺羅起家,正欲分開,趙十一卻俄然開口,“管事且慢,店主叮嚀過如果有主顧誠懇想要,代價好籌議。”趙十一頓了頓,眼角餘光瞥向隔壁雅間,又抬高聲音道,“隻是這冰塊數量龐大,不知貴府預備如何措置?”
溫綺羅走進商行,一股淡淡的茶香撲鼻而來,店內擺放著琳琅滿目標貨色,從南邊的絲綢瓷器到北方的皮草藥材,應有儘有。
趙十一受命行事,並未直接尋到溫府,而是托了個慣常與溫府有買賣來往的媒婆,將動靜遞了疇昔。
“既如此,不如按往年常例,也好有個對比。”溫綺羅也不再與他周旋,“誠意我們溫府自是有的,你們有多少冰,我全要了。”
“鄙人姓虞。”
就在這時,隔壁雅間傳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濁音眼神一凜,不動聲色地將溫綺羅護在身後。
“甚麼前提?”趙十一問道。
清風茶肆位於城東一條偏僻的冷巷內,門麵不大,卻非常潔淨整齊。
溫綺羅腳步一頓,唇角微微勾起。她就曉得,這農戶不會這麼等閒放過這個機遇。明知她有這個需求,卻冇有趁機趁火打劫,隻怕酒徒之意不在酒。
幸虧她當機立斷,決訂婚自前去清風茶肆一探究竟。
待他們起家跟著趙十一來到隔壁雅間,隻見珠簾低垂,粉飾住了內裡之人的身影,隻模糊可見一個頎長的表麵。
溫綺羅隨便掃了一眼貨架,漫不經心腸問道:“傳聞你們這裡收買冰塊?”
溫綺羅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滑頭,“還請貴店店主,見麵小敘。這數量不菲的冰價,我總得曉得與其做買賣的人,姓甚名誰纔是。”
趙十一還是笑容可掬,“管事的談笑了,我們店主並非為了紅利,隻是想將多餘的冰塊措置掉罷了。”
趙十一斟茶的手僵在半空,轉眼又行雲流水,“我們店主剋日收買了一些冰塊,現在府頂用不了那麼多,便想著轉手一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