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綺羅聞言放下茶盞,語氣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涼意:“女兒隻是聽聞,夏境又起戰事,恐對父親的擺設有所影響,故而問問。”她頓了頓,抬眼看向溫長昀,“父親可聽聞邊疆戰況如何了?”
朝堂險惡不但是朝臣間的相互排擠,更是關乎皇權旁落的博弈。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可大皇子蕭策,的確是位可貴的明君之才,如果能幫手他登上皇位,許是社稷之福。
回到府中,白雪迎了上來,“女郎,您可算是返來了,主君一向在等您呢。”
宿世,溫綺羅對他並不陌生,因著溫長昀也曾教習過這位殿下,在溫府,也算為數未幾的見過幾次。
“父親感覺,大殿下此次回京,陛下會如何措置?”溫綺羅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正思忖間,遠處一陣灰塵飛揚,馬蹄聲由遠及近,浩浩大蕩的步隊朝著十裡亭的方向行來。
溫長昀聞言,眉宇間閃過一絲龐大的情感。
伴計們搬運冰塊的行動乾脆利落,溫綺羅負手而立,目光卻始終如有似無地掃視著來往的人群,此中大多是夏人,雖說兩國邦交乾係嚴峻,可來往的商賈倒是最不打眼的存在。
溫長昀正伏案批閱公文,見她出去,放動手中的筆,眉頭舒展:“本日十裡亭,你見著大殿下了?”
“綺羅,”溫長昀起家,向女兒走近了兩步,語重心長,“陛下中意的,並非是大殿下。可哪怕舍了溫家,也要保一個明君啊。”
不知怎的,她感覺有些事,還是不要讓父親曉得為好。
“女兒見著了。”溫綺羅語氣安靜,走到一旁,自行斟了杯茶。
“現在大夏蠢蠢欲動,陛下正需用人之際,如果大皇子被卸了兵權,那……”溫綺羅冇有持續說下去,但此中的意味,溫長昀天然明白。
他勒住韁繩,目光掃過世人,終究落在溫綺羅身上,她確信,他是認出來了她,隻是不知她這幅打扮,所來為何。
蕭策策馬錶示半晌,溫綺羅亦福身回以一禮,他複又揚起馬鞭,疇火線不遠處領軍奔馳而過。
他通俗的目光,言談間的嚴肅語氣,都讓人倍感壓迫。
上一世,蕭策回京後不久便故去,朝中局勢動亂不安,終究得利的,倒是那位母族不顯的二皇子蕭賢。
可現在大夏虎視眈眈,朝中能征善戰的老將,除了溫長昀,另有誰能號令百萬雄師,與大夏馬隊逐鹿傲視?
溫綺羅攏了攏耳鬢的細發,避開了溫長昀的目光,道:“女兒隻是猜想,陛下或許會讓父親駐守邊陲。”
不遠處,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路邊,車簾低垂,粉飾住了車內之人的視野。江知寂的目光透過車簾的裂縫,落在溫綺羅身上,將他二人的行動望在眼裡,眸色漸深。
隻見大皇子蕭策立於馬背之上,神采倨傲,麵龐冷毅。
如此勳貴當以明哲保身為先,激流勇退謂之知機。
“父親,大殿下若不得聖主之心,於溫家而言,一定是好事。”
溫綺羅輕啜一口茶,搖點頭:“隻是遠遠地見了一麵,殿下並未與女兒扳談。”她決計坦白了蕭策的眼神,以及本身回禮的行動。
溫長昀聞言,微微怔然,隨後目光通俗地看向溫綺羅:“綺羅,你是在擔憂為父?”
待得回府之時,馬車緩緩行駛著,溫綺羅閉目養神,腦海中不竭閃現出蕭策上一世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