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綺雪院中又傳來一聲巨響,比方纔的動靜還要大上幾分,震得屋瓦上的琉璃都簌簌作響,世人又是人仰馬翻,溫詩河更是被震得頭暈目炫,差點跌倒在地。
溫綺羅眸色微黯,一絲欣然如有似無地纏繞上來。
溫綺羅已退後十尺,遙遙地望著世人的行動,神采專注,不容一絲差池。曉得濁音表示世人退後,隻聽得“轟——”地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她方纔走到院前,又一聲巨響震得她一個踉蹌,身子搖搖欲墜,多虧女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勉強站穩,不至摔的七葷八素。
她強壓下心中的衝動,故作平靜道:“此乃火器之術,可用於抵抗內奸,亦是我溫家軍製敵之術。”
想著,她唇畔的笑意更顯幾分淡意,“阿姐言重了,本日不過是試些治敵之法,方纔那聲響,也不過是個不測,怎地倒成了隨心妄為?現在爹爹不在,這表裡諸事,非我不得理,此中輕重緩急,總得分個前後纔是。”
溫綺羅卻麵露喜意,這火器的能力,比她料想的還要強大。
可眼下端看上去,那裡還是常日淡妝濃抹的斑斕娘子?連鬢邊都感染了些青灰灰塵,掩不住的狼狽。同業的仆人瞧她這副模樣,眼裡都有喜意,卻不敢透露。
溫詩河扶了扶頭上的步搖,滿腔肝火更如裂堤之水,吼怒而來。
溫綺羅淡然地聽著,眸光雖未正視溫詩河,卻在袖中輕歎一聲——宿世,溫詩河言行端莊平和,雖偶有妒忌之心,卻啞忍恰當。
此番濃烈火氣,隻怕還是因掌家權旁落,方勃然失態。平生最是倨傲的長姐,那裡受得住她這般擠兌?
溫詩河肝火沖沖地拂袖而去,心中策畫著要如何在信中添油加醋,好讓溫長昀狠狠懲罰溫綺羅。
“女郎,道長已拜彆多時,說是雲遊四方,不叨擾府上行事。”濁音瞧見溫綺羅神采,輕聲欣喜道,“女郎不必介懷,道長既已授了您技藝,便是承認了女郎。”
綺雪院後院的空位上,未幾時,藥鼎已備,火光熊熊。
溫綺羅淡淡道:“我所求的,不過是父親無恙,江山安樂。院裡那些羽士,讓他們按這個方劑重新配比,三炷香後,我且同你一道去看他們煉丹。”
一封家書不比旁的,哪怕寫的滿是對本身的口誅筆伐,於那故意之人看來亦是無關緊急的女兒家事。
方士們麵麵相覷,驚駭萬分。
此中一人顫聲問道:“二孃子,這……這究竟是何物?竟有如此能力?”
她唇角盈著纖細弧度,端的是一派氣定神閒,偏生更似撒了把鹽普通,直往溫詩河的怒處撒去。
溫綺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精光,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阿姐請便。”
溫長昀如果因憂心本身回了府,溫綺羅就能名正言順的將研製的火藥揭示給父親,且不被彆人驚覺,這但是她打算中相稱首要的一環。
“治敵之法?你是說,這震天的聲響,是你尋的治敵之策?”溫詩河此時可顧不得溫綺羅話中包含的敲打之意,她莫覺得本身聽到了甚麼樂子普通,直勾勾的盯著溫綺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