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比來有人在大量收買冰塊?”
與此同時,溫大將軍府,溫綺羅看著一筆筆堆積如山的冰塊賬目,心中卻並不輕鬆。
溫長昀正要應允,溫綺羅卻連眼皮都冇抬,冷聲道:“爹爹,女兒與他們不熟,不必同業。”
溫長昀高低打量了他一番,見他氣度軒昂,心中悄悄點頭。
“紫珠,濁音。”溫綺羅喚道。
沈宴初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卻也無可何如。他眼睜睜地看著溫長昀帶著溫綺羅和一眾兵士揚長而去,心中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
“曉得就好。”溫綺羅語氣淡淡,不帶一絲豪情。
千裡以外的蘭州府。
“來歲的隆冬,怕是不好過。”她意有所指,又好似在自言自語。
沈宴初單獨一人站在洞口,望著溫家軍遠去的方向,眼神陰鷙,如同冬眠在暗處的毒蛇,總有一日,待他金榜落款,需求讓這傲岸的世家明珠成為他的入幕之賓,為本日蒙羞支出代價。
都城一處不起眼的清風茶肆中,掌櫃的趙十一一邊撥弄著算盤,一邊聽著伴計的彙報,眉頭微微皺起。
沈宴初碰了個軟釘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他乾咳一聲,又道:“是鄙人冒昧了。”
溫長昀一愣,隨即明白了女兒的意義。他是愛才,卻更心疼女兒。既然女兒不肯與這些人同業,他天然不會勉強。
溫綺羅搖了點頭。隻怕現在在她心中燃燒的仇恨,足以熔化這人間統統的冰雪。
江知寂收到趙十一的傳信,劍眉微蹙,桌麵上一枚玉玦流光生輝,恰是溫綺羅的貼身之物。
“女兒無事,巡鋪麵回程時下了雨,迷了路。”
趙十一沉吟半晌,“這寒冬臘月,溫大將軍要這麼多冰做甚?非常古怪,速速傳書奉告主子。”這都城看似安靜,實則暗潮湧動,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夠牽一髮而動滿身。
溫長昀見她不肯多說,也不再詰問。他轉頭看向沈宴初等人,目光淩厲,“爾等是何人?”
“女郎有何叮嚀?”
倒是濁音止步不前,開口道,“女郎是想做冰的買賣?”
他高低打量著溫綺羅,見她衣衫薄弱,頓時心疼起自家閨女,“我聽青玉說你一早就出了門,到這個時分還未歸家。”
馬車悄悄搖擺,卻晃不散她心頭翻湧的恨意。她翻開簾子,冷風灌入,吹散了她額前的碎髮,也讓她渾沌的思路垂垂腐敗。
“恰是,小的探聽過了,是溫大將軍府的女使,脫手豪闊,這市道上的冰被他們收的八九不離十。”伴計抬高聲音說道。
為首一人,身著玄鐵鎧甲,不怒自威,恰是當朝大將軍,溫長昀。
“盯住溫府,再有甚麼異動,隨時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