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音垂眸不語，自從被溫綺羅買返來，他便很少說話。

“此事蹊蹺，絕非平常避暑之舉。”顧恒之沉吟半晌，“持續派人盯著，務必查清溫長昀的企圖。”

府中的女使婆子冇少偷偷打量他，卻礙於他寡言少語，又因側重瞳之故，都有些害怕，不敢靠近。

溫府高低倒是一片冷僻。溫綺羅對這些熱烈涓滴不感興趣，她更體貼的是收冰的進度。

端康十一年的臘月，因著大皇子攜鎮南軍即將班師歸京，更添了幾分熱烈。

他與府中其他侍主的奴婢分歧，並非家生子，而是溫綺羅從人牙子手中買下的。這無疑讓那些家生子暗裡免不了是非。

溫綺羅揉了揉額角，連日來收買冰塊的事情停頓並不順利。現在不知是溫府樹大招風，惹了誰的眼，收冰一事在都城傳得沸沸揚揚。

“恰是，部屬也刺探過了，溫府高低都在忙著收冰，就連二孃子的院子裡也堆滿了冰塊。部屬癡頑，還猜不透這溫二孃子的企圖。”劈麵的部屬拱手道。

短短幾日，濁音未提及過往，溫綺羅也未曾逼迫，隻是冷靜地察看著他。

“她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溫綺羅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體貼。

江知寂放動手中的玉玦，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既然猜不透，那便等著瞧好了。叮嚀下去持續收冰。”

濁音微微點頭，並未否定。

可論起這後宅中的儲存之道，欺軟怕硬，趨炎附勢還是之支流。青玉所求，也無外乎是主家順心，莫讓這些粗使下人招了主家的臉麵。

濁音隻作不知，還是沉默寡言，每日儘管做好溫綺羅叮嚀的事情。

溫綺羅帶著一絲自嘲，“隻怕到時候想買也買不到了。”

幸虧那個不知二孃子是大將軍的掌上明珠，最是受寵。便是心下有甚麼念想，也不敢再對濁音指指導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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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府中後院的水井邊，幾個粗使婆子正聚在一起竊保私語，時不時地朝不遠處正在打水的濁音投去非常的目光。

溫府對比京中其他官宦府邸的家屬乾係，已不知好了多少。主母已逝，家中唯有嫡出的女郎尚未婚配，主君長年領兵在外，府中冇有端莊主子，也就冇有磋磨下人的先例。

長此以往，想要熬過來歲的苦夏，隻怕還要另尋體例纔是。

都城，戶部尚書府前如龍魚貫，喧鬨不凡。可顧恒之的書房內氛圍卻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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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群情聲固然不大，卻清楚地傳入了濁音的耳中。

蘭州府城郊的一處隱蔽莊子，江知寂輕倚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溫二孃子真是大手筆，這都城的冰窖都快被她搬空了。”

本來那些躲他如蛇蠍的女使婆子，現在見了他，都點頭哈腰，殷勤備至，乃至另有那膽小的女使，偷偷往他的寢室裡塞一些糕點蜜餞，明裡暗裡地示好。

濁音埋冇在安靜表麵下的波瀾，溫綺羅看在眼裡。

“他是我院裡的人，是非功過自有我的主張。如果爾等再對他無禮，我便做主把那些嚼舌惹事的，發賣出府去。”她語氣淩厲，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聽明白了嗎？”

“去查查，比來另有誰在大量收買冰塊。”溫綺羅叮嚀紫珠道。

“女郎，要不…我們先緩緩？”紫珠不明白自家女郎為何對這冰塊如此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