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語，悄悄地聽著他未儘之意。

溫綺羅回想上一世，她不知上一世江知寂的複辟終究如何，可就她所知，南昭已然淪陷，臨北鐵騎踏平了象兵，還獲得了火器，自此無往而倒黴。

“知寂……”溫綺羅悄悄喚了一聲，眼淚終是灑落而下。

“好，”他終究開口，“任這九洲風雲變幻，吾定不負卿意。”

“那你當時在都城坦白身份，是用心和我合作製冰工坊的嗎？而後你又給溫家軍帶了輜重，你的確有需求用溫家軍的處所。”

溫綺羅隻感覺一股熱血湧上心頭，她攥緊了江知寂的手，擔憂地問道：“我能做些甚麼？”

見溫綺羅眉心蹙起，他伸脫手指，伸展著她的眉心，“在想甚麼？如此苦大仇深。”

“我明白，”江知寂在她耳邊低語，“也曉得你心中的恨。我隻是不想……”

“綺羅，”江知寂似在考慮用詞，“這條路太險，我怕你……”

他擁著溫綺羅的雙臂緊了緊，似在迴應她的話。

他清楚地曉得本身走的這條路是條不歸路，波折遍及，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他曾一次次壓抑本身的情素，讓溫綺羅闊彆這腥風血雨，在父親的福廕下，好像平常的世家明珠，安度餘生。

“不錯。”江知寂非常賞識的看向她，“如果大夏入侵中原，對南昭百害而無一利。單是臨北一個龐然大物，就需使得國之重器，幸運的是臨北所處偏僻，若非實足掌控，必不會背厥後犯。”

“我並非那藤係你身的菟絲花，我父親和溫家軍的事，我自有主張。如你所說，若不加以參與，更待光陰，這夢魘便會成真。到時那滔天血海深仇，我豈能置之不睬？”

“他生在那樣一個風雨飄搖的年代，即便冇有是以喪命，或許也會有其他的不幸。”虞季開解道。

江知寂無法的一笑，“甚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他頓了頓，持續說道：“臨北勢大，現在不顯山不露水，暗中卻在積儲力量，乘機而動。大夏新帝無能，太後把持朝政，自顧不暇。大夙顛覆前朝之政，重文抑武，獨一可圈可點的便是溫家軍。可我心亦如卿心，溫大將軍忠如盤石，豈能等閒撼動？”

見她眸光灼灼，江知寂心中也是動容。

“今後，莫要再喚我虞季了。”他的聲音降落而和順，“喚我知寂吧。”

“可便是溫大將軍有不世之功，現在那龍椅上的天子不會重擊蕭策，可會輕拿輕放溫家軍？若我是他，隻會遐想到當年夙太祖不也是謀反起兵，到時他卸磨殺驢比誰都快。”江知寂的聲線降落，像是一記重錘敲在溫綺羅的心上。

半晌，她才幽幽道，“你以後有何籌算？”

“以是你需求溫家軍耐久駐守西門關，以抗大夏來犯。如此南境無援，無將，南昭入大夙，就是探囊取物。”溫綺羅聽得心驚，可也是一點就透。

溫綺羅心如明鏡，是了。

很久，溫綺羅才緩緩起家，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淚痕。

“虞季，”她俄然開口，“我想將江母的靈位遷到此處，與堂兄葬在一起，你感覺如何？”

溫綺羅見狀，隻得將火箭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如果我冇猜錯，能禁止象兵的，便是火器。”

江知寂微啞，“火箭？”

可也有無數次他都能看到，她的與眾分歧，那是一種對天，對地，對人的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