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鹹答道：“書館初建，得知動靜的未幾。比及來歲開春，當有更多人前來招考借閱，恐怕書室桌案不敷。”

聽到梁峰如此勸說，葛洪也微微點頭，應了下來。

不過硫酸就難辦了。梁峰絞儘腦汁纔想到了綠礬一物，本來包辦的刑事案件裡，就有人用土法煆燒綠礬得來硫酸。但是如何煆燒，乃至綠礬從何而來，實在是個題目。

李欣不說話是個寶貝疙瘩，一開口就成了惹人精，早就獲咎無數人了。梁峰倒是冇想到，這貨就連葛洪都能惹上。

劉儉和李欣現在都掛了助教頭銜，在崇文館裡教數算。不過李欣這貨根基埋頭三角函數，冇法自拔，多是劉儉講授，還兼任匠坊的參謀。比及門生們夏季放假，劉儉就要跑梁府一趟，實地措置一些題目。倒是能夠跟葛洪一起歸去。

因為這個書館，他才甘心到太守府任官。又按照梁峰的提點，製定了一套非常行之有效的規章。非論是冊本入庫還是借閱謄抄，都有明文規定。目前書館不答應外借圖書，也不接管不抄書不捐書的瀏覽者，倒是挺好辦理的。

葛洪相稱吃這套，也不持續膠葛，帶上細葛布製成的手套，另有厚厚口罩，開端向梁峰演示他這些日子裡做過的嘗試。丹房現在可冇甚麼合適的東西，多是拿瓷器作為容器。不過如此一來，蒸餾冷凝之類的做法就困難多了。也幸虧葛洪是正牌子丹師，土法很多，才氣勉強施為。

他如許公事公辦的態度，梁峰到不討厭，笑道：“隻是隨便看看。”

從藥釜取出一枚紅丹，葛洪遞了過來：“這是我前日方纔練成的鉛丹。合鉛汞之效，從白變黃，再做赤紅。另有鼎上還丹，這是否與你說的置換之法，有所聯絡？”

能來這裡抄書的，都不是甚麼有錢人。為了節儉時候，多是自帶乾糧啃兩口完事。供應熱水，就已經相稱知心了，更彆說夏季裡的熱湯。續鹹歎道：“府君所慮果然全麵，下官自會安妥安排。”

汞看起來是液體，實際也是種金屬，因為其溶解金屬的特性，非常受煉丹師愛好。傳說中的點石成金法，也恰是汞在此中做的花腔。鉛、汞、丹砂都是當代煉丹術裡最常用到的東西，都是劇毒。梁峰是嫌命長了，纔會吃這類玩意。

這話，讓續鹹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多少年了，為官之人，何曾惦記庠序之重？非論是崇文館，還是下設書館，都有非同普通的氣象。如此上官，方纔是能夠幫手之人啊！

續鹹點頭，跟在梁峰身側，觀察起了新書館。

水錐這東西，是操縱水力對穀物停止脫殼。始於東漢，厥後經馬均改進，興於魏晉。洛陽城中，就是用它來舂米。按照這個思路，梁峰讓劉儉共同木坊研製更多水力機器設備。梁府人手始終還是匱乏，有了水力當然比純靠人力便利。

眼看上黨的大帶領前來觀察，續鹹也表示出恭維之態，隻是恭敬施禮：“府君是來閱書，還是檢察？”

“隻要師約一人……”梁峰俄然反應過來，“稚川莫不是不喜子樂？”

暖和笑笑，梁峰勸道：“子樂魯直，冇甚麼壞心，稚川不必放在心上。倒是師約試製的水錐有能夠替代人力鼓風，進步爐溫。如果成了，也是一件大事。”

能把他惹成如許，恐怕還真不是普淺顯通的牴觸。不過梁峰自發冇有多問，這倆一個主業數學，一個主業化學，天文地理最多隻能算愛好，糾結也冇啥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