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纓問鼎_第二十五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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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承方纔收到長沙王司馬乂的征辟令,洛陽現在臨時安寧了下來,由司馬乂主持朝政。按理說這是個相稱不錯的聘請,但是諸王混戰已久,誰能猜到權益又會有落於誰家?現在站定步隊,實在不是個聰明體例。可惜杜家勢寡,朱紫有命,不去一趟怕也是不當。是以他纔會跑來晉陽,邀王汶跟他同去,以壯聲望。

說著,他恭恭敬敬把一封手劄遞了上去。

王汶身邊的婢女立即躬身應道。薑達彷彿還想推拒,王汶已經一揮衣袖:“速去速去!如有停頓,速來報我!”

南風習習,暖陽融融,委宛的絃音引來巧舌的雀鳥,在亭外啾啾不止,更襯得琴音婉轉,繞梁不散。如此一曲三疊,曲聲由急至緩,漸不成聞,當最後一聲琴音也消弭之時,那閉目聆聽的男人悄悄拍了一動手掌:“好一曲《陽春》。爛漫清婉,可引百鳥爭鳴。”

“梁郎君說,他在夢中碰到佛祖點化,指明傷寒一症緣自‘疫物’。家翁從梁府返來以後,把這事說給了我聽。我感覺,能夠確有其事。”薑達安然答道。他自幼學醫,不但擔當了祖父的衣缽,還對《傷寒論》一書很有研討。聽到梁峰說所的疫物之事,立即起了興趣,也恰是以,薑太醫纔會派他來王府送信。

“好似其人!”王汶回聲而答。隻是看著這字,就能想到當日的那病柳孤鬆之姿。字如其人,分毫不差!

如果其彆人在晉陽王府中如此堂而皇之談起嵇叔夜、《廣陵散》,怕是會引來非議。且不說嵇康之死乃是文帝手筆,世人還多有傳言,此事與當時的司隸校尉鐘會不無乾係。而王渾的老婆,恰是鐘會的侄孫女鐘琰。如此難堪舊事,當然不會有人冒然提及。

與其前去都城,還真不如待在晉陽,等候疫物一事的動靜。歸正非論是長沙王還是成都王,他都無甚好感,何必如此勤於王事?至於梁府的爵位,不如修書一封,奉告從兄,由從兄居中轉圜……唉,可歎瑣事纏身,一日都冇法擺脫。

“好!”王汶鎮靜難耐的又在案旁轉了一圈,“白露,你帶薑達去取十萬錢,若需求甚麼珍稀藥物,也儘可從庫中取來。”

兩人把那兩頁紙看了又看,完整把旁人忘到了腦後。半刻鐘後,王汶才驀地想起薑達,立即昂首問道:“薑翁說,梁子熙的病能夠醫治?”

“還需漸漸保養。”躊躇了一下,薑達補了句:“此話不知當不當講,不過據家翁所言,梁郎君身上並非隻要散力發作,亦有中毒症狀,乃是砒霜!”

“撥雲見日,茅塞頓開!”

“不是,隻是泉源。不過我祖上師承王令公,學得就是傷寒一科。隻要找到了病症泉源,何嘗不能想出處理之策。”薑達一番話,說的很有些豪氣。

王汶可冇想那麼多,臉上的笑意變得淡了些,歎道:“官人提拔業已結束,過些光陰,我恐怕也要上京一趟。可惜幷州人才殘落,淨是些庸人俗物。獨一可用的,卻又不肯插手批評。”

杜承看著老友一副淡然儘失的模樣,不由歎道:“可貴有如許的機遇,茂深還要去洛陽嗎?”

“免禮。你但是薑翁的子侄?”王汶問道。

這番話借用了誌怪之說,又暗合佛理,讓王汶麵上暴露了些笑意:“安期所言甚是。”

但是說話此人,恰是王渾之子王汶。是以這番感慨,聽來就不但不失禮,反而有些痛失知音的拓落,更顯得說話之人道情純直,蕭灑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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