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纓問鼎_第二章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

這是甚麼處所?

思忖了半晌,她冷冷叮嚀道:“讓朗兒去看望一下。叮嚀下人好都雅顧我那侄兒,讓他好好養病。”

“郎君!郎君你醒了!”

腦袋嗡嗡作響,梁峰抬起手臂,想要撩開麵前的帷帳。不知牽動了那裡,清脆的鈴音乍響。

一陣難以忍耐的疼痛竄上,梁峰悶哼一聲,醒了過來。腦袋裡昏昏沉沉,渾身骨頭就跟被壓路機碾過似得,腹內還戳著把刮骨鋼刀。太他麼痛了!饒是受過幾次重傷,也冇嘗過如許的滋味。咬緊了牙關,梁峰想要撐過這陣兒,但是疼痛連綴不斷,的確能要了人老命。

他的話語冇能說完,視野俄然僵住了。半空中,一隻骨節纖瘦的手懸在那邊,白淨的要命,瘦長嶙峋,帶著種難以描述的文雅和矜貴,微微顫抖。那不是他的手!這他媽是哪兒?究竟出了甚麼事!

梁峰不是個汗青迷,也不清楚那些繁複的細枝末節。但是夢裡的東西奉告他,封梁習的那位天子姓“曹”,而當今的帝王,複姓“司馬”。加上九品中正製,再如何陋劣的汗青知識,也能得出一個答案,這裡是西晉,上承三國亂世,下啟五胡十六國的短折王朝。

因為比年戰亂,朝廷成心削除一些官爵,如果梁豐再次冇法任官,這個“亭侯”爵位估計是保不住了。是以梁豐才拋下季子,前去上黨郡縣插手三年一度的“九品官人考評”,追求一個官位。

前次昏倒後,他做了一個相稱冗長,且古怪至極的夢。夢中,呈現了一些人和事,有些恍惚,有些清楚。夢裡的配角,是個名叫“梁豐”的世家後輩。家祖名喚梁習,官拜大司農,位列九卿之一,受封“申門亭侯”,邑百戶。這些官銜有多重,梁峰並冇有直觀觀點,但是能夠必定,梁家算得上王謝。可惜梁習為人過分廉潔,家資不豐,兒子、孫子又連續早逝,冇能成為新的朱門。到了梁豐這一輩,梁家已經隻剩個空頭爵位了。

心中嫉恨一閃而過,李朗堆起了笑容,快步走了上去:“大兄,你終究醒了!我已經派人去請孫醫工了,少頃便到。”

能聽出主母話裡的意義,侍女趕緊躬身,謹慎翼翼的退了出去。那美婦也不起家,看著麵前光亮輕巧的青瓷盞,冷哼一聲。亭侯又如何?梁家兩代無人任官,是該熄了襲爵的心機,為她這個外嫁婦做些賠償了。

耳邊傳來驚呼,梁峰已經得空理睬,肝火攜著劇痛湧上,他麵前一黑,栽回到床上,再次落空了認識。

被鎖在了這具殘軀內,乃至腦中的影象都混亂了起來,但是梁峰冇法罷休,任本來的本身耗費消逝。瞥了眼守在內裡的侍女,他緩緩合上了眼睛。

那人的嗓音不見昔日清澈,多出一絲暗啞,卻也無損聲音動聽。李朗用力壓住心頭恨意,笑道:“你我本就是兄弟,何必見外。現在身材最為首要,如果有甚麼需求,儘可叮嚀蒹葭,她會安排。”

深深吸了口氣,稠濁在香猜中的苦臭藥味浸入心脾。梁峰把腦中那些龐大的東西壓了下來。弄不懂的事情,就先放放吧。現在最首要的,是查清楚“梁豐”的死因。他會上這個身,估計不是偶爾。是誰害死了這個身材的原主?冇能達成目標,凶手是否還會持續行凶?他們的作案動機又是甚麼?

愣了有那麼幾秒,梁峰才反應過來。那是一簾紗帳,看不出是甚麼材質,斑紋邃密,布料輕透,重新頂的雕花木板上蜿蜒垂落。他正躺在一張床上,龐大的木床,三麵是木質圍屏,正麵掛著輕紗,把他包裹在幽閉的大床以內。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