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謙讓了幾句,梁峰就叮嚀人帶薑太醫下去歇息。謄寫《金剛經》是需求時候的,還要儘力回想原文,怕是要費些工夫。不過這些都有大用,忽視不得。
這時綠竹才從外間走返來,發明薑太醫已經開端寫藥方了,趕緊把手裡拿著的藥包遞了疇昔:“薑太醫,這是郎君服用的散劑。”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細葛單襦,頭戴綸巾的老者走了出去,似模似樣的衝梁峰鞠了個躬:“聽聞郎主抱病,可還安好?唉,都是老朽不察,幾乎讓那刁奴燕生鑽了空子……”
一天車馬勞累,精力本就疲憊,加上燒還冇退潔淨。梁峰把梁榮哄去睡覺後,也早早洗漱,上床睡覺去了。能夠是回到家後情感有些放鬆,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被綠竹喚醒時,日頭已經偏西。小丫環麵上帶著點喜意,湊到榻邊秉道:“郎君,太醫到了!”
梁峰冇有接這個話頭,反而道:“對了,前日我在外遇險,曾承諾給那些殺匪之人免除田賦。綠竹,去把阿良叫來。另有那些羯人,讓他們一併過來。”
綠竹的行動很快,不一會兒,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看到來人,梁峰做出掙紮起家驅逐的模樣,薑太醫倒是非常共同,上前一步勸道:“梁郎君不必起家,車馬勞累,還許靜養。”
田來賓是誰?梁峰一時之間冇有反應過來,但是這類時候,還是不要露怯的好。重新躺回了床上,他微微點頭道:“請他出去。”
現在燕存亡了,這位田來賓就這麼大模大樣竄出來,安得也一定是美意。
壓下心中嘲笑,梁峰緩緩點頭:“冇想到府上已經落魄到瞭如此境地,是該好好整治一下。勞煩公垂把賬薄、名冊拿來,我先看看,再決定要如何措置吧。”
想了想,梁峰並冇有起家,披上衣服斜倚在床頭,叮嚀道:“請他出去吧。”
田裳立即挺起了腰板:“郎主喚我公垂便可,何必見外?之前被那賤奴掌管外務,各坊匠戶都深受其害,田裡產出已經少了大半,加上這兩年水災嚴峻,又有兵匪之禍,若不好好整治,怕是來年府上就要青黃不接了。”
一旁的綠竹趕快答道:“是金玉堂的散劑。郎君從不濫用,旬日才用一次。實在是比來常有人感上傷寒,郎君擔憂,纔多用了一劑……”
固然頭髮都白了,但是這位薑太醫麵色紅潤,精力矍鑠,底子看不出趕過路的模樣,比他這個病秧子可安康多了。梁峰歉意的笑了笑,倚在了身側的憑幾上:“我這一起上幾次發熱,實在體虛乏力,還請薑太醫包涵。”
但是聽到這答案,薑太醫的神采卻更凝重了些,彷彿有些躊躇不決,要如何把話說出口。見狀,梁峰扭頭叮嚀道:“綠竹,取份寒食散來,請薑太醫驗看。”
夏天向來是傷寒多發期。現在已經入春,為了製止抱病,服些寒食散也是應有之義。金玉堂是幷州小馳名譽的藥店,販售的寒食散更是備受士族後輩愛好,配伍得體,藥性暖和,如果隻是十天服用一次,確切不會呈現大礙。
有如許的麵貌心性,如許的風韻雅度,難怪王中正會親身下帖,請他登門診治。麵上不由浮出了些笑容,薑太醫再次用手按了按梁峰的臟腑,又號了半晌脈,才走到了一旁的書案前,拿起紙筆刷刷寫了起來。不一會兒,藥方一揮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