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愣了一下,趕緊雙手合手:“弟子錯了。”
“明白就好。”老衲微微撩起視線,“等你覲見中正之時,要密查一下梁施主的動靜。奉告王中正,本寺也願這位佛引之人祈福消災。如果法會之時,梁施主也能前來,就不枉這場佛緣了。”
大事已經商定,司馬騰又問了幾句醫寮中的環境,才揮扇讓薑家祖孫退了下去。
如此三人一組,緩緩走過街道。路上行人紛繁遁藏,很多還雙手合十,行了佛禮。百姓們至今還感覺這是幫他們遣散疫鬼的法師,更有很多和尚插手了淨街行列,讓這類傳聞愈演愈烈。
“可不是嘛!傳聞阿母身材好多了,再過幾日就能歸家!”
在這雅淡香氣中,薑太醫祖孫來到了後院堂上。隻見一名錦袍,頭戴進賢冠的男人坐在主位之上,中間則是王汶,手持麈尾含笑作陪。
他的話非常誠心妥當,司馬騰細細打量了薑太醫半晌,不得不承認這白叟是真的麵色慘白,氣短體虛。如果真跟他上京,死在了路上反而不美。想了半晌,司馬騰就含笑道:“不愧是茂深看重之人。也罷,那就再招四位醫寮中的醫工,與薑達一起上京便是。”
“這就對了。”薑太醫長歎一聲,“朝中政局龐大,醫者又能如何?可惜梁子熙冇了這個立名的大好機遇。也罷,他本就不是這類在乎名聲之人。”
“這就是除滅傷寒,解晉陽於倒懸的薑太醫嗎?快快請起。”座上那人嘴角含笑,一派禮賢下士的模樣。
薑太醫搖了點頭:“如果我冇猜錯,東贏公不會讓這體例傳遍天下,而是要把防疫手腕用在宮掖當中。隻要能保住天子性命,就是奇功一件,又何必為那些愚民破鈔精力。達兒,此次上京,恐怕不是甚麼功德……”
薑達這才反應了過來,不由急道:“這如何能夠?如果冇有佛祖入夢之說,那些愚民又如何能聽信防疫之法?並且梁子熙……”
“薑郎君,城西已五日未見病患,醫寮中十來位病患也大多病癒,隻待住滿七日,便能分開了。”
“這可不是和尚們的功績,而是佛祖賜福免災呢!”
“嗯,還要跟他們知會一聲,記得清算手上病例,交到署中。”薑達點頭道。
“鐘大醫還在看診,顧大醫去了郭府,估計下午才氣趕返來。”管事立即答道。
像是極其對勁薑太醫的答覆,司馬騰輕搖手中羽扇:“此次晉陽之事,讓我大為詫異,原下世人畏之如虎的傷寒,另有光複之法。現在天候已太小暑,恰是傷寒之疫多發時節。我欲攜二位一起上京,麵見天子,把這良法廣傳於世。”
薑達心臟砰砰直跳,端坐於前的薑太醫卻淡淡道:“東贏公一片熱誠之心,老朽感同身受。不過老朽年老多病,怕是冇法隨東贏公一起入京。並且此次防治疫病,也並非我祖孫二人的功績,另有醫寮很多醫者,同心合力,才得全功。老朽懇請東贏公在醫寮當中多選賢才,陪侍同往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