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喜不喜，小我脾氣，各家短長，”陸夫人皺著眉，“就是小小年紀，剛來家時讓老夫人誇獎，冷傲了府上的郎君和表蜜斯們。第二天被三郎領著逛了院子。你可曾見過陸昀那孩子跟彆的表蜜斯逛過園子？明天她又到處送酥酪……冇有一日消停。”

“不準吃了，給我讀書去，背書去！”

陸昀之以是曉得這些，是因為隨一小捧茶葉送來的，另有一張鵝黃色花箋。花箋上密密麻麻寫著小楷，先容了此茶產自北國，名為日照，衝之葉甘旨濃，香高濃烈；再先容茶後的風趣小典，比方茶娘如何選茶，本身曬茶時的妙聞；最後寫此茶的服從，最易吃煮的時候。

“隻消一滴，奇馥撲鼻，芳苦澀香，再是重的奶味都能被壓下。三表哥如果不喜酥酪的味，有花露調之，當可中和。”

羅令妤美目明滅，心中微虛。

那老姆笑道：“羅家娘子邊幅美豔，也生有七巧心。這糕點看來別緻，一會兒讓人給二郎送一碗嚐嚐。”

錦月：“旁的郎君女郎，可都是有回禮的……那位羅娘子的婢女，但是委宛催了的。”

老姆察言觀色：“女君是否不喜她？”

想羅令妤不過十四歲，同是王謝出身，但比起建業的貴女來，她心眼就多了很多。

花露天香，似花非花，似露非露。

羅令妤語重心長：“不準說‘屁’。你懂甚麼，可彆在外頭胡說。我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羅雲嫿：“屁！你還滴花露給三表哥……哦我曉得了，你投他所好，必定是又想嫁。”

“倒真是心機重。”夜色深了，與老姆一邊聊著天，一邊監督膝下的小郎練大字，靈玉二女將新奇的酥酪送到時，陸家大夫人張明蘭看了一眼，就讓人收了起來。她給出一句評價，唇微微翹著，非常玩味。

羅雲嫿人小鬼大，撇了撇嘴：“但是你就是送，人家不喜好你也還是不喜好啊。”

羅雲嫿一陣掙紮，喊著“不要”。然她姐姐固然看著纖細，力量卻一點也不小。拖著她，硬是把幾本書丟到她臉上。不過是多說了兩句話，羅令妤就公報私仇，硬是掐紅了小mm的半張臉，讓小娘子含著淚翻開了書。

羅令妤側過臉，妙目覷mm，嗔道：“甚麼湊趣？說的真刺耳，我不過是有好東西，想跟親戚們分享。”

心真好？

陸昀手一拋，將花箋砸在幾上。他可不信羅令妤的心腸好，她定是有所圖。而她圖他甚麼，他約莫也猜獲得。想起那涼薄女子，陸昀不想評價。他本身沖泡茶葉時，見錦月仍立在身後不走。錦月道：“郎君，人常說有借有還。女郎送我們這麼多，郎君莫非不給回禮麼？”

陸三郎垂下眼瞼，錦月笑道：“羅娘子姝靜而雅。又是送酥酪又是送綠茶，娘子的心真好。”

覺得郎君睡著了，錦月不再催促，而是傾身，要取過幾上的花箋。卻俄然聽到珠玉磬竹般的聲音從後慵懶響起：“收著，明日還歸去。奉告她，獨份的東西我不留。”

燈火搖擺，女郎垂首，兩位侍女進收支出地繁忙。坐在長榻上，羅雲嫿小臉快埋入玉碗中，一勺一勺地舀著酥糕往口裡塞。她黑葡萄一樣燦亮的眸子子滴溜溜轉，見斑斕的姐姐一雙含情目一向目送著兩位侍女分開，羅雲嫿吞掉口裡的酥，嘟囔道：“姐，你又到處湊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