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謂公仲曰:“今有一舉可,以忠於主、便於國、利於身,願公之行之也。今天下散而事秦,則韓最輕矣;天下合而離秦,則韓最弱矣;合離之相續,則韓最早危矣。此君國長民之大患也。今公以韓先合於秦,天下隨之,是韓以天下事秦,秦之德韓也厚矣。韓與天下朝秦,而獨厚取德焉,公行之計,是其於主也至忠矣。天下分歧秦,秦令而不聽,秦必起兵以誅不平。秦久與天下樹敵構難而兵不決,韓息士民以待其亹,公行之計,是其於國也大便也。昔者,周佼以西周長於秦而封於梗陽;周啟以東周長於秦而封於平原。今公以韓善秦,韓之重於兩週也無計,而秦之爭機也萬於周之時。今公以韓為天下先合於秦,秦必以公為諸侯,以明示天下。公行之計,是其於身大利也。願公之加務也。”
或謂韓公仲曰:“夫孿子之類似者,唯其母知之罷了;短長之類似者,唯智者知之罷了。今公國其短長之類似,正如孿子之類似也。得以其道為之,則主尊而身安;不得其道,則主卑而身危。今秦、魏之和成,而非公適束之,則韓必謀矣。若韓隨魏以善秦,是為魏從也,則韓輕矣,主卑矣。秦已善韓,必將欲置其所愛信者,令用事於韓以完之,是公危矣。今公與安成君為秦、魏之和,成固為福,不成亦為福。秦、魏之和成,而公適束之,是韓為秦、魏之流派也,是韓重而主尊矣。安成君東重於魏而西貴於秦,操右契而為公責德於秦、魏之主,裂地而為諸侯,公之事也。若夫安韓、魏而畢生相,公之下服,此主尊而身安矣。秦、魏不終相聽者也,齊怒於不得魏,必欲善韓以塞魏;魏不聽秦,必務善韓以備秦,是公擇布而割也。秦、魏和,則兩國德公;反麵,則兩國爭事公。所謂成為福,不成亦為福者也。願公之無疑也。”
韓人攻宋,秦王大怒,曰:“吾愛宋與新城、陽晉同也。韓瑉與我交,而攻我甚所愛,何也?”蘇秦為韓說秦王曰:“韓瑉之攻宋,所覺得王也。以韓之強,輔之以宋,楚、魏必恐,恐,必西麵事秦。王不折一兵,不殺一人,無事而割安邑,此韓瑉之以是禱於秦也。”秦王曰:“吾固患韓之難知,一從一橫,此其說何也?”對曰:“天下國令韓可知也。韓故已攻宋矣,其西麵事秦,以萬乘自輔;不西事秦,則宋地不安矣。中國白頭遊敖之士皆積智欲離秦、韓之交,伏軾結靷西馳者,未有一人言善韓者也;伏軾結靷東馳者,未有一人言善秦者也。皆不欲韓、秦之合者何也?則晉、楚智而韓、秦愚也。晉、楚合,必伺韓、秦;韓、秦合,必圖晉、楚。請以決事。”秦王曰:“善。”
張登請費絏曰:“請令公子年謂韓王曰:‘費絏,西周讎之,東周寶之。此其家萬金,王何不召之覺得三川之守。是絏以三川與西周戒也,必儘其家以事王。西周惡之,必效先王之器以止王。’韓王必為之。西周聞之,必解子之罪,以止子之事。”
趙魏攻華陽
魏為九裡之盟
張登請費絏
張醜之合齊、楚,講於魏也,謂韓公仲曰:“今公疾攻魏之運,魏急,則必以地和於齊、楚,故公不如勿攻。魏緩則必戰,克服,攻運而取之易矣。戰不堪,則魏且內之。”公仲曰:“諾。”張醜因謂齊、楚曰:“韓已與魏矣。覺得不然,則蓋觀公仲之攻也。”公仲不攻,齊、楚恐,因講於魏而不告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