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飽了墨的筆凝在半空中,毛文龍一邊考慮信的內容一邊回想著同尚可喜議論東印度公司的景象。
“杭州風景固是絕佳,然比之遼東三千裡國土,殊不敷道矣……三岔河以東之山川途徑,韃虜各旗之高低深淺,天下再無人較文龍知之更詳……值此遼事腐敗之際,文龍不敢以一己之安閒輕省,而廢經略大計……聖天子殷殷期盼,東江將士性命相托,遼東父老翹首以待,文龍皆銘感五內,豈能因一家一姓而歇肩放馬?……袁督師請了!”
並且這麼做,袁蠻子除了能逞一時之快外,他幾近撈不到任何好處――本身作為總鎮總兵級彆的方麵大員,袁蠻子底子就資格革本身的職!終究還得乖乖把本身解送北京,到時候彆的不說,一頂“鄙視法度、擅拿大員”的帽子他如何都躲不掉!隨後的廷爭互辯中本身就穩穩占了先機!
寫完給陳繼盛的信,最後就隻剩下尚可喜的了。
他前麵說了一大堆,袁崇煥都毫無反應,直到這最後一句話,才抬眼深深看了吳襄一眼,重哼了一聲後起家拂袖而去。
來之前他就想過袁崇煥能夠會開出的前提,不過就是用糧餉做砝碼,往東江鎮摻沙子;這摻沙子中最狠的招式,不過就是支解東江鎮――在毛文龍之下新設副總兵或是副將,劃出部分防區並且糧餉不再通過皮島直接發放,如許的話袁崇煥就能通過安插親信將劃出去的部分逐步把握在手中。
他走後帳內頓時鴉雀無聲,隻要帳壁上插著的牛油火把在劈啪作響。
如此好東西毛文龍當然要時候放在心上,以是纔在陳繼盛的信裡幾次叮嚀,必然要把這三樣作物摸清楚。
可他千萬冇想到袁崇煥完整不按常理出牌,這讓他一下警戒起來了――如果這一次完整談崩的話,這個貪得無厭的袁蠻子會如何對於本身?
就在三人魚貫而出大帳時,毛文龍的帳篷已經點起了蠟燭,緊皺眉頭的東江總兵端坐在書案前,正親手磨著墨――第一次構和已經幻滅,將來的談判看來也不悲觀,他必須做出呼應的安插,以免最後撕破臉時措手不及。
還好東印度公司已經開出前提來了,那就是鐵料,這個必須讓尚可喜想儘體例滿足!
現在終究看到完整處理這個困難的但願了:分散是釜底抽薪的最好體例――這一年中已經有一萬多老弱婦孺坐船去了濟州島,據那些押送官兵先容,那邊但是安設得非常安妥,可不但僅是吃飽飯這麼簡樸!
除非袁蠻子腦筋壞掉了,不然必定不會出此下策!毛文龍想到這裡,嘴角不由微微抽動了一下。
這下拍馬拍到了馬蹄子上,吳襄丈八和尚摸不著頭,直到跟著出帳的時候都還在迷惑:本身到底說錯了甚麼,又惹著這位廣東來的倔驢了?
來不及分散的,現在也有了獨立重生吃飽飯的但願了,就是這玉米、土豆和番薯――東江鎮節製的處所都是些窮山惡水的荒島,種不了小麥更彆說水稻了,現在有了這三樣,隻要燒了荒山裡也能種!
作為東江鎮和東印度公司的聯絡人,給尚可喜這封信就更首要了:東印度公司這一年裡對東江鎮變著法兒的幫忙,毛文龍早已深深地銘記於心;感激之餘,毛文龍也認識到了必須想體例讓東印度公司也能從東江鎮獲得長遠的好處――毛文龍雖不是商賈,但也很清楚隻虧損冇賺頭的活兒永久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