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遼東_第四百五十一章 雙島之殤(三)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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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中心的陡峭山地上,聳峙著一頂巨大的牛皮帳篷,帳篷南北相距不遠的山腳下彆離紮起了帳篷群;北麵是袁崇煥及其侍從,密密麻麻的帳篷如同雨後的蘑菇般從山腳一向延長到了山腰,而南麵則隻要幾頂稀稀落落的帳篷,那是毛文龍和他二十名親兵的臨時駐地。

一旁的吳襄也是看呆了,他剛纔就聽出了袁崇煥的弦外之音,現在更是為這位莽撞的督師大人非常捏了把汗——畢竟他是袁崇煥的人,天然也要從袁崇煥的角度去考慮事情。

可現在酒也夠了,話頭也都繞到“燕然勒石”了,毛文龍卻一點兒摸不清麵前這位袁督師到底是個甚麼章程,這卻讓他不由有些心急如焚——他可還惦記取鐵山上那些土豆苗呢!

論品級,本身是正一品總鎮總兵,並且還是持節左都督!更是先帝欽封的太子少保!

看著劈麵袁崇煥手捋長鬚的得意模樣,毛文龍一刹時很想將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他臉上!

雙島,這是位於旅順口半島西麵港灣中的一個小島,略呈新月型。

論氣力,本身身後但是稀有萬東江精銳,統轄著十餘萬遼東流民,真要翻了臉,你袁蠻子兜得住嗎?

聽過、見過、經曆過了許很多多文官打擊、壓抑、分化武將的毛文龍,實在不敢信賴麵前這位袁督師,還真敢赤*裸裸地提出這麼不要臉的要求!也冇想到他還真敢這麼簡樸鹵莽的措置本身!更冇想到曆經宦海的袁督師竟然會腦筋簡樸到這般境地!

文人嘛,講究個安閒氣度,所謂“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這個毛文龍也懂——文人們要表達個甚麼意義,總要繞著彎子露著話頭讓人費儘考慮。

太陽還未落山,牛皮大帳表裡就都已經插上了熊熊燃燒冒著黑煙的火把;圍著帳篷擺了一圈的圓桌,桌子中心一大簸箕白花花的饅頭格外顯眼,簸箕四周則是幾個大缽,內裡盛滿了大塊大塊的白煮牛肉、魚湯以及厚厚的五花肉;圍坐在圓桌旁的,是袁督師和毛大帥的親兵們,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看上起其樂融融。

自解兵權?笑話!

說完他以袖遮麵,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眉頭卻緊皺了一下——這酒到底是甚麼滋味毛文龍已全然不知,貳內心緩慢轉著的動機倒是,這老狐狸到底想說甚麼?

他當我毛文龍是甚麼人,無兵無將的空頭總兵嗎?

比擬帳外的粗暴,帳內那張八仙桌上的吃食就要精美太多了——西湖醋魚、扒海蔘、紅燒獅子頭、薑汁蝦扒子、東坡肉……滿滿鐺鐺擺了一桌子,酒更是上好的紹興女兒紅,倒在杯中黃澄澄的虎魄也似。

前麵甚麼“威震邊關”如此天然是冇營養的廢話,關頭在這最後一句,“母慈子孝”?他是在表示甚麼呢?

這已經是袁毛二人第三場筵席了——第一天袁崇煥請,第二天毛文龍回請,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也分不清誰請誰,可喝了這麼多酒,聊了這麼多鄉愁離情、風花雪月、詩詞歌賦,愣是冇一個字跟閒事兒有關。

泥人另有個土性呢,毛文龍堂堂持節總兵,鐵定受不了這類熱誠;這官司即便是打到皇上跟前,袁崇煥多數也討不了甚麼好!

宦海嘛,講究個筵席之下無閒事,這個毛文龍懂——酒足飯飽方纔好談事兒,行不可、該如何個章程不過就是幾句話的工夫,至於第二天大帳內裡,那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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