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社的伴計一看客人紛繁分開，急得不竭挽留，對那落魄墨客更是喝罵不已，要將其趕走。墨客輕視的說了幾句場麵話，拎著個酒瓶搖搖擺晃的起家，沿著街角不知要去那裡？

“都城？不去，不去！”落魄墨客連連點頭，“我冇了朝廷扶養，家裡花消就靠娘子給反賊做工賺取，去了都城便無依無靠。明廷更是贓官如狼，惡吏如虎，我百口都得餓死的，還不如待在天津賴活著，傻子纔去都城。”

另有這反賊一來，收稅可比疇昔多了數倍。太祖天子但是定的三十稅一，這反賊卻要十一稅。還變著花腔要設立專門的稅務局，按營收來收稅。如此剝削百姓，反目商販，用不了多久必定是商旅不準。

“可這又是石板路，又是兩層樓，得花多少錢啊？”

現在好了，萬曆天子都掛了，鄭國丈被周青峰完整坑死了。狗屁端方全取消，哪怕明知天津這處所被反賊節製，可全部北直隸的販子現在聞風而動，都想來大賺一筆。

當初‘反動軍’從遼東運輸到天津的商貨必須賣給天津鄭家的人，收買也必須從鄭家手裡收。當初王凱在天津若想打仗彆的商家――不可，這分歧乎端方！

“除了方纔之言，城中的‘反動軍’可另有甚麼彆的擾民作歹之事？”孫元化倒是不恥下問。

有茶客就趕緊照應道：“牙商被清算真是功德，市道上的物價立馬跌了三成。想想疇昔那幫傢夥賺了多少黑心錢呀？彆處的商販傳聞天津冇了牙商能夠自在行商，都紛繁趕過來，我覺著比及下個月這物價還得再降。”

當代說‘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講的就是一些運輸留宿的辦事行業埋冇大量犯法活動。比如後代的匪賊路霸，社會大哥。而‘牙商’則是官府支撐的貿易中介，坐地豪商。外來商販必須把貨色低價賣給他們，不然就是各種費事，乃至丟了性命。

這事倒是令人詫異，傳播的動靜未幾。

落魄墨客越說越氣，越氣越哭。他最後一口將酒瓶子灌了個空，竟坐在地上撒潑似的嚎啕不已。孫元化聽他報告也是心驚肉跳，彷彿自家遭到劃一慘事，“這反賊確切可愛，竟然做出如此多有悖人倫之事。兄台莫哭了，你不如去都城暫避，好過再次刻苦。”

這城中真假，大明朝廷儘然皆知。現在新皇繼位立馬就開了恩科，招募天下豪傑，革弊立新，要有一番高文為。這反賊也就是會耍弄些把戲勾引愚民，能有多大本領？你們現在一個個說反賊的好話，等此後大明天軍打過來，遲早給你們算賬。”

“被拆屋子的不鬨騰麼？”

“拆屋換新這事，我親身去看過。兩層的樓房可好了，又大又寬廣。有水井，有廁所，還特彆建了啥‘餬口配套設施’。唉……，這‘反動軍’大帥儘搞些叫人看不懂的事，可搞出來的東西卻實實在在叫人喜好。”

“哦……，你們茶社有甚麼書目呀？”孫元化心頭沉悶，正想尋個處所消解。評書這門藝術從宋朝就有了雛形，到了明末清初恰是大生長的期間。不過後代為人們熟知的書目，現在還冇影呢。

茶社伴計說的冇錯，明天這段書確切好。一場書說完，茶社裡世人意猶未儘。孫元化也跟著平話人頓挫頓挫的腔調投入此中，比及‘且聽下回分化’，他不由跟著長歎一聲，“唉……，國事艱钜，國事艱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