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報使君,夏亭被賊人焚燬,運河航道間斷,局勢危急,請其敏捷措置。”
“旅帥籌算去哪?”韓壽迫不及待地問道,“為甚不回山?”
韓曜喘了幾口氣,持續說道,“明公,據逃到對岸的船伕海員說,夜襲夏亭的是一群白衣賊人,他們放火燒了渠上船隻,然後乘亂攻占了關隘,大肆洗劫後,於寅時六刻前後裹挾著數百人逃離了夏亭。”
呂明星眯著眼睛望著短小精乾的韓壽,目露鄙夷之色。一個小山賊,井底之蛙,甚麼世麵也冇見過,怯懦如鼠之輩。
“再報彭城左驍衛府,告之董將軍夏亭一案,某率永城鷹揚正在追剿當中,請董將軍相機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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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子殘暴,搏鬥了夏亭五十名鷹揚衛士,斬下了他們的首級,剝去了他們的戎裝,可謂極儘熱誠之能事。這實際上是對永城鷹揚府的熱誠,是對鷹揚郎將費淮的熱誠,而這類熱誠深深地激憤了費淮和他麾下兩團府兵。必然要抓到賊子,必然要斬儘撲滅。
陳三先生大為羞惱,恨不得一個巴掌扇疇昔,讓他閉上那張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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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水?睢水間隔夏亭不過三十多裡,倘使賊子有船策應,上船以後揚帆而下,到哪追去?費淮神采陰沉,眉頭緊皺,兩眼盯著韓曜一言不發。
就在費淮咬牙切齒之際,標兵回報,在睢水河邊發明瞭賊人蹤跡。
“官賊來了俺就跑?”嶽高問道。
鷹揚郎將費淮站在夏亭的長街上,望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身,肝火在熊熊燃燒。
接著他手指對岸尚在繁忙裝船的一些義兵兄弟,“嶽隊副,你頓時過河,奉告兄弟們,剩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要了,充做誘敵之物。”
首戰大捷,殺敵數十,緝獲無數,而義兵卻無一人死傷,這大大鼓勵了士氣,不但白髮帥的聲望在一夜間攀上了一個新岑嶺,也讓昔日的小蟊賊們充分體味到了軍隊的能力。
李風雲點點頭,“跑快一點,要做出惶恐失措之態,並且丟下兩條船。”接著抬手指向郭明,“帶一些水性好的兄弟暗藏河中,待某等圍殺登陸敵軍之時,你們便在河中鑿沉船隻,將渡河敵兵滅頂水中。”
現在是上午巳時正以後,間隔賊人逃離夏亭約莫三個多時候了,如果賊人經睢水而逃,永城鷹揚府的兩團軍隊是望塵莫及,不管如何也追不上了。但情勢擺在這裡,追不上也得追。
剛纔留在夏亭核心探查敵情的標兵亦回報,永城救兵已經到了夏亭,估計很快就要向睢水方向追來。義兵冇有挑選,唯有阻擊,固然在原定戰略中已經商定要在睢水阻擊,但倘使永城救兵遲遲不至,義兵便有充沛時候撤回芒碭山,底子冇需求與追兵在睢水河邊打一仗。
這是一件大案,震驚東都的大案,就算剿殺了賊子,肅除了禍首禍首,也冇法讓譙郡的軍政官員免於罪惡。
徐十三率先走向李風雲。陳三先生、韓壽和呂明星倉猝跟上。遠處正躺在草地上歇息的隊副郭明和嶽高一躍而起,慌鎮靜張地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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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壽卻容不下呂明星,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敢打?你敢打那你就留下。俺在張飛寨擺酒相候……”驀地他感受一道寒芒從背後掃來,當即把嘴裡的話嚥了下去。呂明星正待反唇相譏,卻看到李風雲猛地回身望向他們,悄悄招了一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