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兔子味道鮮美,兩三天來,蛤吃肉吃著許念娘做的美食已吃上了癮,每天甚麼都不想,就唸叨著飯點到來。
蛤吃肉為防被妖歌利誘,早捂住了耳朵,讓許念娘說了兩次才反應過來,趕緊采了一把草葉,揉成團,塞住耳朵,這纔去抓蟹。與此同時,內心悄悄敬佩:這夜叉妖歌絕非等閒,連牠身為妖物都會中招,但陳三郎與許念娘卻悠然無事,足見短長。
當今時節,恰是蟹膏肥美之季,幸恰當日登岸時,因為烏篷船停靠的位置不好,以是陳三郎讓蛤吃肉順手把承擔行李等物十足帶上來了,冇有隨船淹冇。
瞥見爬登陸來的大閘蟹,蛤吃肉舔了舔嘴唇,不過今晚許念娘彷彿表情不好,做一道兔子已不耐煩,那裡還會做大閘蟹?
那麼此行,就剩下小龍女的事了。
許念娘照顧的酒本就未幾,自是省著喝,眼睛瞪向蛤吃肉:“快去抓些好蟹來下酒,少不得你那口。”
許念娘伎倆純熟,不消小半個時候,便做好了兩道菜,開端用飯喝酒。
許念娘卻低估了自家半子的定力,有《浩然帛書》加持,坐鎮泥丸宮,這點妖歌想要來擺盪陳三郎心智,還遠遠不敷。
便在此時,在湖麵的遠方俄然傳來一陣曼妙的歌聲,音節中帶著一股難以言表的意韻,讓人一聽,恍然失神。
整整三天疇昔,已經踏遍全部寶塔島,乃至連海灘邊上的礁石叢都翻了個遍,但一無所獲,冇有找到任何線索。
許念娘打趣道:“你這吃貨,難不成還能燙著了?”
烏篷船被拍爛,不過他並不擔憂分開的題目,島上多的是林木,很輕易便能砍木為舟。至於寶藏一事,顛末這些天的尋覓,也漸漸淡了心機。誠如傳聞所言,能夠真得講究個緣,強求不來。
也不知怎的,每天傍晚時分,湖水起落,便有很多大閘蟹爬登陸邊——如此景況隻要進入洞庭深處纔有,核心地帶就見不到了。這些都是美食,好東西,在火食聚居的處所,被人見到,隻怕見光死,多少都不敷抓的。而在寶塔島上,到處可見,橫行無忌。
倒是那邊的蛤吃肉聽得出神,不由自主地邁起步子,往湖水走去。幸虧剛走出數步,便被石頭砸出來的聲響給驚覺,從速停了下來,嚇出一身盜汗,趕緊用手把雙耳堵住,不再去聽那歌聲。
“嘿嘿,‘母夜叉’一語,你覺得是平空來的嗎?”
許念娘神采如常,不見喜怒,他對於寶藏並無任何掛念,來此,屬於對付公事。
冇了船,也不消露天而宿,蛤吃肉手腳利索,砍木為屋,做了兩間給陳三郎和許念娘住。至於牠本身,卻不風俗,直接往草叢中一躺,便能睡得昏天公開。
蛤吃肉早已風俗,曉得這位大爺做飯不但講究火候,還講究表情,便乖乖承諾。走過沙岸的時候,瞥見一隻隻巨大的傢夥正在那爬來爬去,恰是洞庭特產的大閘蟹。每一隻,足有拳頭大小,張牙舞爪的。
陳三郎卻歡暢不起來。
蛤吃肉隻得忍住,一腳把好幾隻大閘蟹踢開,悻悻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