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來回嚴州怕是要月餘,路上的東西天然少不了。
貳心底突然顫了顫。
蘇錦斂了眸間情感,不讓柏炎瞥見。
蘇錦攬上他後頸,額頭便抵在他下顎處,“阿炎,我一日也不想與你分開……”
此番要去嚴州光陰不短,路上和去到盛家都要有人服侍。柏炎叮嚀玉琢和白巧都跟著,他與蘇錦都不在,府邸苑中也臨時不需留人。
“是!”世人回聲。
白巧回聲。
柏炎指尖小扣沙盤一側,微嗤道,“誰過都不借,東宮尚未垮台,此時不宜落人丁舌。有人借道,便推至我這裡,說要與我商討,我不在雲山郡,尋我需求時候。”
蘇錦先是微怔,而後低眉笑笑。
柏遠聽話點頭。
蘇錦卻抿唇,輕聲歎道,“柏炎,我想去。”
柏炎應道, “我一向在平陽侯府, 是母親一手帶大的, 在外祖母心中, 我同母親親厚,外祖母便待我多有芥蒂, 我與盛家和外祖母走動都不勤, 這三兩年我一向在外交戰, 都未去過嚴州……”
蘇錦微怔。
現在外祖母病倒,又點名說想他,柏炎冇有不去的事理。
柏子澗心中便有了數。
權當遊山玩水的表情。
內屋中, 旁的燈盞也都熄了,隻留了床頭一盞夜燈。
一層是常日看書與簡樸會客之處。
蘇錦亦坐直了身子,朝他當真問道,“外祖母點名要我去,我若不去,你要如何交代?”
他早前光想著盛家和外祖母這端,卻從未想過這一出。
熄了夜燈,隻餘了一室香暖。
侯爺這才改了主張。
範侯一死,朝中大家自危,暗裡也多暗潮湧動,侯爺臨時不想捲入此中。
柏炎眸間淡淡, 仰首望她,“是遁辭。”
蘇錦伸手撫了撫他額間,輕聲問, “你呢?”。
柏炎最後叮嚀,“如有急事,讓軍中信鴿尋我。”
他嘴角勾了勾,“我的事,無需交代。”
柏炎叮囑了一聲蘇錦先睡,一人在內屋小榻上看名冊和摺子看到夜深。
“用過早餐了嗎?”蘇錦問。
玉琢福身應好。
明日晨間才解纜,柏遠實在輕鬆。
柏炎簡樸在耳房沐浴換衣,出了苑中,叮囑白巧一聲,讓夫人多睡會兒。
柏子澗再度應好。
蘇錦對盛家家中之人不熟,也大略都是柏炎拿的主張。
昨日已讓柏子澗遣人送信至駐軍處,本日晨間,人都來了馥蘭苑中。
二層則放滿了雲山郡的駐軍作戰圖和推演用的沙盤。
成果本日晨間剛過,柏子澗便來了苑中尋他,說三哥承諾帶他去嚴州了,讓他稍作清算,明日晨間便解纜分開雲山郡。
他伸手攬她。
蘇錦亦輕聲,“有你在,我何時委曲過?”
見了蘇錦出來,眸間一亮,“三嫂!”
再加上此番是夫人頭一遭去盛家,天然不能兩手空空,玉琢和白巧又同柏炎和蘇錦一道,去庫中尋些給盛家家中親戚備的見麵禮。
……
馬車裡有些悶熱,但有柏遠在,蘇錦隻得正襟端坐,便是車窗上的簾櫳一向開著,額間都是涔涔汗水。
四爺雖能肇事,但卻極少吃過虧。此番盛家的太老夫人要見夫人,侯爺怕是不能不時照看,侯爺怕盛家的報酬難夫人,有四爺在,還能同夫人一處相互照顧著。
他呼吸微沉。
如果另有如許一層講究在,那盛家的太老夫人該當又與她早前想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