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啐了一口：“真噁心！馮氏倒好會算計，把我們都當作傻子了。”

“姐姐此次來，是有甚麼要緊事吧。”高孝禮順著氣，往她動手處坐了。

高孝禮咦了一聲：“嬌嬌有甚麼事？”

再說潤大太太那邊，高轅馬車由小廝趕著，一起往繁華坊行進，終究停在了一處硃紅大門的府邸前。

等過了垂花門，高家太太鄭氏就已經迎了上來，蹲福平禮：“大姐姐。”

老夫人哂笑一聲：“她問起，你就說我給成嬌求菩薩保佑呢，可彆叫孩子臉上留疤。”

崔琅張張嘴想說話，餘光掃見她母親衝她點頭，便起了身告禮退了出去。

長安一起送她出了敬和堂的門，卻在門口碰上了薛成嬌和崔琅，滬二太太吃了一驚：“你們如何在這兒？”

“以是大嫂叫我回您一聲，明天馮氏進府，倒一定會提這茬，隻怕來日馮家大老爺到了，我們可拿甚麼推讓？”

還是鄭氏輕咳了一聲，出聲叫潤大太太：“大姐姐快坐。”

滬二太太笑道：“一大早就往高家去了，昨兒就托了媳婦兒，如果薛家太太進府，替她待客。”

潤大太太下車來，從角門處進了府，內裡早有高家的管事太太在等著，見了她就先存候問好，跟著一起領進府中。

滬二太太當下明白過來，這是想警告馮氏，彆欺負成嬌單身一人無所依仗，因而起家告了聲媳婦兒曉得了，就退了出去。

她昂首看向老夫人：“這事兒明天媳婦兒在內心過了過，隻怕薛家一定拿不出銀子，不過是藉著這個由頭，要來搶成嬌手裡的錢罷了。老夫人也曉得，薛家當年也是家大業大，薛侯爺軍功累累，每年拿的犒賞也很多，何況他們太太又會運營，給成嬌留下的可不是一筆小數量。”

章老夫人無法的感喟：“你嫂子出府了？”

穿過了長長的甬道後，上房的正堂呈現在她們麵前。

“薛家欺人太過！”高孝禮照著桌案上重重一拍，“疇前欺負大的，現在大的不在了，就來欺負嬌嬌！我這就據表進京，不把薛萬賀下獄，算我冇本領！”

崔琅怕母親心中不受用，一邊兒替老夫人捶胳膊，一邊兒道：“今兒我在敬和堂陪祖母吧。”

“姐……”高孝禮乾著嗓子，叫了一聲。

鄭氏也不好插嘴，就陪著坐了下去。

滬二太太神采微變：“怕不好吧？上回出去就冇見。”

“陪著我做甚麼？”老夫人搡她一把，“一會兒去找你姐姐玩兒，在院子裡轉轉。”

“老爺。”

敬和堂裡章老夫人摟了崔琅在懷裡，笑著說滬二太太：“不是我要說你，我們琅姐兒還小，你彆整天帶著她在佛堂不出來。有甚麼事兒放不開？我也說你這麼多年了，你總要真的聽出來纔好啊。”

潤大太太的眼眶立時就有些濕，這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現在看著卻隻感覺那樣生分，心中不由又是一陣酸楚。

滬二太太慈愛的朝薛成嬌招手，等她近前來，伸手握了她一把，又看她額頭上的紗布：“傷口還好嗎？”

鄭氏笑著在頭前帶路：“明天接了大姐姐的帖子，老爺明天一早就告了假，在家裡等著姐姐呢。”

因而潤大太太便將薛家犯事，馮氏入應天府要錢的事情一一奉告高孝禮，說完了又點頭：“前兩天在府裡見了馮氏，還傷了嬌嬌。明天昱哥兒放學回家奉告我，馮氏已經寫了信送回嘉興，隻怕馮獻榮過些日子就會解纜來應天府。”她稍頓，“不管如何說，你是她親孃舅，萬一馮獻榮來了，總不能讓你姐夫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