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的眼中化開一抹愁思,半晌後又明麗地看了過來,“兩邦交兵,死傷不免。身為一國之主,身先士卒的確令人佩服。更難能寶貴的,是明知敵不過,卻情願以死調換南陵百姓免遭塗炭。還好將軍心胸大義,命令收編南陵將士、不傷南陵百姓,他們身故倒也不算白白捐軀了。至於仇怨……奴婢寒微,肩上扛不起國仇,隻願己身安寧。”
“你……如果累了,本將軍本身去也不是不可。”
聞溪回想了下方纔雲妃的模樣,另有那不著調的二皇子趙舜毅,都不像是此次放火的幕後主使,可要將巡查東宮蓄水池的主子拉攏,唯有宮裡的主子便利行事。
聞溪垂眸輕歎道,“將軍跪了一宿都未曾倦怠,奴婢怎敢喊累。”
“聞溪女人的眉眼……真是都雅,吾總感覺在那裡見過……”
老太君方纔對峙把阿黎留給她,殷煜珩就曉得本日化解陛下肝火,聞溪必然居功至偉,再想起她在天燈上寫的那些心願,這嬌奴不但不是個無私的,且還心胸天下,毫不減色於豪傑兒郎。
殷煜珩欣然伸脫手,掌心向上,靜待聞溪玉手重撫,收攏、握緊、牽牢。
“煜珩,是吾扳連了你,就連這老侯爺的府邸也冇能保住,吾這個太子當的實在窩囊!”
“……冇有,倒是……”
阿黎上前送了個熱乎的湯婆子,把聞溪帶出去的阿誰換下來交給門房小廝,然後又跟在她身邊滿臉等候的模樣。
“本宮要的,又不是你的心疼。去,聽聽堂前如何說。”
“娘娘那您這又是何必,您倒是真對本身下得去手,奴婢都要嚇死了……”
-
太子妃的腿傷不輕,薛神醫被太子征用,就宿在侯府裡隨時待命。侯府裡飄著那熟諳的消瘀生骨湯的味道,聞溪每日喝,再聞到便感覺想吐。
殷煜珩聞言,眉心微微擰了擰,淡淡轉過甚,聞溪彷彿感遭到了他的諦視,便掀了視線,將燦爛的眸光投了返來。
木槿領了命,躡手躡腳地摸到會客堂,隻見太子跟殷煜珩促膝而坐,親似兄弟。
她隻不過是順著殷煜珩說話,究竟上整日為他這般馳驅,傷痛將近讓她的身子散架了。如果去彆的處所,聞溪大能夠躲懶,唯獨此時的鎮遠侯府她得去。
聞溪垂臉勾唇,屈膝恭送老太君。
“他冇有問及我的傷勢?”
殷太君回眸往鎮遠侯府的方向瞧了一眼,又帶著深意看回聞溪,“如果用著順手就留下吧,就你那身子骨,方纔在宮裡,也不曉得是誰纏著誰……”
“下臣已派沈灼徹查,若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便可知到底是何人所為。”
“哦?快請到堂上,吾稍後就來。”
聞溪不解的看著她,阿黎卻一抬頭,表示聞溪回身,殷煜珩現在正等著她一起去鎮遠侯府。
-
王梁得了前院通稟,快步進到正院稟告,“殿下,殷將軍從宮裡返來了,正在外求見。”
梅湘淩眼底冰冷一片,“哼,本宮又有甚麼體例,宋良娣冇了,雲妃又擇了個新人送進東宮,年青貌美,一旦承寵有了身孕,本宮職位岌岌可危。”
聞溪眨了眨眸子,看向一旁的阿黎,便上前道,“奴婢的傷已大好,老祖宗可要阿黎回同心堂服侍?”
“噓……”梅湘淩豎著一根手指擋在嘴前,表示木槿莫要張揚,“嘶……”
“奴婢心疼娘娘……”
太子聞言,彷彿寬解了很多,這纔想起殷煜珩身邊的聞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