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景帝問她。

至公主淑月是景帝第一個孩子，最得寵嬖。聽聞愛女犯病，景帝也顧不得台上美人獻舞了，反握住柳昭媛的手道，“不必顧慮朕，你隨淑月一同去吧！”

“陛下！陛下！”

“是貓兒，朕就說是愛妃聽錯了。”景帝笑著把她攬進懷裡，“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還是這麼怯懦。彆多想了，我們快去看淑月。”

這下不但皇後，連帶薑嬪、甄寶林都一齊沉默了。

彷彿有女子在哭。

柳昭媛先聞聲了，法度一滯。

景帝剛去宗室那邊轉過一圈，與趙王拚了幾杯酒，見他搖搖擺晃走返來，坐在妃嬪席位靠後的兩位女子同時站起。

喘疾，喘疾，一年能犯幾十次，常日裡看至公主活蹦亂跳的，也不知幾次真幾次假。

景帝擱下酒盞，神采等候。

屏風後的女子蓮步輕移，即將走出世人視野。

“陛下惦記至公主，但願公主身材無虞。”王皇後冷冷道。

她約莫二八韶華，身材嬌小小巧，眼尾弧線微微朝下，瞳人水光灩瀲，嗓音也是甜甜膩膩的，比世家貴女多幾分清爽之美。

柳昭媛眼眶泛紅，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滾下來，落在景帝手背上。

有個眼尖的宮女瞧見柳昭媛的裙襬處不知從那裡蹭了團黑漆漆的東西，取下來後，發明是一方很小的絲帕，上麵彷彿另有字。

俄然，舞台上的燭光暗了下來，樂工們停下行動，隻剩一道清澈悠遠的笛音泛動著水中月影。

說話時，灌木叢裡俄然躥出一隻黑貓，貼著她的裙襬跑遠了。

一邊是代表太後尊威的皇後，一邊是本身多年來最心疼的女人。景帝眉頭舒展，擺佈難堪。

帝王離席，剩下的嬪妃紛繁泄了氣。

“陛下當真甚麼都冇聽到麼？”

“楚楚……柳楚楚……”

舞台後的陳照夜目睹了全程。

“嗯？”景帝一掀袍角，饒有興趣地坐下來。

王皇後內心鄙夷，裝模作樣咳了一聲，先看看景帝，然後漫不經心腸望向劈麵那群宗室大臣，意義是這麼多人都看著呢。

柳昭媛遊移半晌，“陛下……方纔您有冇有聽到有人在哭？”

“拿來看看。”景帝道。

從席麵到至公主暫歇的配房，再到內裡停放轎輦處有不短的間隔。柳昭媛身懷六甲走不快，景帝非常體貼腸攙扶她放緩腳步。

“姐姐那裡的話，”說話之人恰是薑嬪最討厭的甄錦心。

“愛妃？”景帝不解，“但是身材不適？”

湖麵光芒暗中，一條木板鋪砌的曲橋通向配房。此處溫馨，隨他們二人同去的隻要景帝的快意公公與柳昭媛的兩名宮女，四周隻聞聲水聲與鞋底踩踏木板聲。

快意移來宮燈，暖黃色光圈中，隻見絲帕上兩個血字：薛櫻。

“算了。”薑嬪鼻子裡哼出一聲，換上笑容，扭著腰肢走上前去扶景帝。